睡得迷迷糊糊時,耳邊的噪聲變大了,隱約有桌椅移動、劃過地面的刺耳聲音。
到點交卷了
祁斯白迷蒙著眼從臂彎里抬起頭,一下就看見了站在牧陽成旁邊的江逾聲和他手里的好幾張答題紙。
通常都是第一排或者最后一排收卷,所以他們這兩列由江逾聲來收也合理。但
江逾聲為什么拿著他的答題紙,站在過道中間,就那么看了起來
剛睡醒的聲音還有點啞,祁斯白音色有些軟和,說話的語氣卻一點也不軟“江神,有什么要指教的嗎”
江逾聲還在看著祁斯白的答題紙,神情莫名有些溫和。
他評價道“你第三題做得挺好。”
祁斯白抬了下眉。
江逾聲抬頭看了他一眼。
少年的眉眼間溢出一種愉悅的情緒,一時間,江逾聲覺得,如果祁斯白是某種小動物的話,他的尾巴怕是已經翹著搖了起來。
祁斯白又朝江逾聲抬了抬下頜,仰著臉,半是挑釁的語調問他“看那么認真,這次看出什么算錯一加一等于二的地方了么”
牧陽成在一旁聽得愣愣的,一扭頭,發現江逾聲也愣住了。
江逾聲盯著祁斯白,驀地有些想明白了
難怪。他轉來九中,對祁斯白來說不過是初見,可祁斯白對他的態度總是有那么些奇怪。
好像處處要找茬跟他不對付似的。
江逾聲沒應聲,又垂眸看了會答題紙上一行行端正到有些乖巧的解答過程。
站在門口的陳老像是注意到了他們這一角的情況,正緩步走過來。
牧陽成半尷不尬地插嘴“白啊,你說啥呢。”
祁斯白沒回答,正好整以暇地看著江逾聲,就見這人彎了下嘴角,抬起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直視過來。
“算錯一加一等于二倒不至于。”
“但代數這題,你最后一步用到的方法和你列出的這個命題,不是等價命題吧”他頓了頓,一針見血地指出“你最后這步論述不嚴謹。”
祁斯白挑了下眉。沒忍住,又挑了一下。
他“哐當”一聲站起身,椅子隨著他動作往后翻了下,被牧陽成眼疾手快又手忙腳亂地扶住了。
祁斯白探身從江逾聲手里搶過卷子,正要跟他爭辯,不料陳老忽地湊到了江逾聲身邊,劈手又把卷子從他手里拿走了。
陳老將祁斯白連同江逾聲手里那些答題紙收走,沒好氣地睨了他們幾眼。
“你倆是屬炮仗的么,到哪都一點就著。打賭就打賭唄,今兒判不完的,下周一吧。”
“放心,我給你們記著呢,賭約是這次考試考第二的要跳什么、女什么”
過來交卷子和湊熱鬧的幾個男生七嘴八舌地接話。
“兔子舞”
“女團舞吧”
“我記得是女團舞,是吧牧陽成”
祁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