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選射箭,和攀巖一樣都在地下室二層,明天我帶你去吧,那里不太好找。”
“好。”
祁斯白點點頭,頓了頓,想想好像沒什么事了,正想說“那我回家吃飯了”。
江逾聲忽地低聲說“祁神,謝謝帶飯。”
祁斯白猛地想起隨珹交代的任務“誒,你要真謝謝的話,周五校隊的球賽,你來看看”
“看什么”
“是珹哥的意思啦,他還是想讓你去二隊,”祁斯白頓了頓,“不過你病了,珹哥應該也不會折騰你讓你上場吧。”
“我真不打算進校隊,”江逾聲看著祁斯白,很輕地笑了下,“不過,去看你倒是可以。”
祁斯白“啊”
江逾聲嗯了聲,“你跟他說我去就行。”
第二天一早,又是一周兩度的語文早讀。語文教室里的抄作業之風經久不衰,牧陽成等人也樂此不疲。
不過這一次和以往不同的是,牧陽成還沒來得及借祁斯白之便獲得課代表桑女神的作業首抄權,江逾聲就從書包里拿出語文作業,狀似無意地問牧陽成“作業是早讀交嗎”
“不用,待會語文課交,”牧陽成愣了一瞬,眼里忽然放光,“江神打個商量”
江逾聲把作業放在桌子上,看向他。
教室里冷白的燈光從頭頂打下來,將江逾聲病后初愈而顯得蒼白的側臉勾勒得冷冽又淡漠。
其實江逾聲看人的目光一向冷冷淡淡,不相熟的人被他這么一看,很容易就不敢再開口。但牧陽成說不準是因為和江逾聲吃了兩頓飯的緣故,還是因為祁斯白,他在江逾聲面前不怎么會犯怵。
“有三道題不太會做。”牧陽成朝江逾聲嘿嘿傻笑,意思很明顯。
江逾聲于是平和地把作業遞了過去。
牧陽成勉強淡定而克制地說了聲謝謝,內心已經興奮不已、淚流滿面、熱淚盈眶。
天知道他偶爾聽人聊閑話說他和祁斯白關系好是為了抱大腿時,他有多冤。至少就作業問題上,他從沒抱成功過啊。
而今,江大佬的到來讓他看到了美好的希望。真感動。
祁斯白踩著七點二十九的極限時間沖進教室,坐到了江逾聲旁邊、牧陽成幫他占的座位上,而后伸手戳了戳牧陽成的背,管他要作業。
牧陽成最后抄完兩句話,就把手里的作業遞到后桌上。
祁斯白提起筆正要抄,半陌生半熟悉的字跡讓他筆尖一頓。
往上掃了眼姓名那欄,是瀟灑又工整的“江逾聲”三個字。
有點過于意外了。
江逾聲還會借人抄作業
祁斯白一扭頭,和江逾聲對上視線。
祁斯白覺得自己可能有點沒清醒,他感慨地看看江逾聲的作業,思索了幾秒鐘,開口道“江神,你高燒三十八度都身殘志堅地寫了語文作業,我這抄得有點愧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