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共戴天。”
這四個字石老頭說的很平靜,但聽在青云耳中,卻真的仿若有著刻骨銘心的仇恨。
“能說不”
“不能。”
“那算了。”
“嗨,我說你小子就不能安慰安慰我”
“你不說我又怎么安慰你”
雖然看這老家伙特別不順眼,不過牛皮吹了一夜,他倒喜歡上了和對方抬杠。
“殺妻滅門算不算”
“呃對不起前輩,我”
一聽這話,青云頓時知道自己方才孟浪了,望著對方明明還很年輕,神色卻已經老態龍鐘的身影,他趕緊連連抱歉。
“騙你的,也沒那么嚴重。”
“嗨,我說”
“小子,你就不能對我客氣點”
“是是是,石老您請說。”
每個人的苦難并不相同,或大或小,但苦難的本質卻是一樣的,都是些難以承受卻不得不面對的殘忍。
老石頭一如既往對其口中的“三流宗門”并未提及,不過據他所言其宗門內雖然很多師徒傳承,但更多,更古老,更強大的玄功術法,卻是記載在一件寶貝之上。
可老石頭接掌門派不久便冒出了一位妖族帥哥,拐了人家看守寶貝的小妹,竊了人家的功法,甚至一度徹底掌控宗門的傳承,害得他們差點斷了香火。
這讓一看就剛正不阿,責任心極強的老石頭怎能忍呢
只是看寶小妹死心塌地的向著人家,甚至還懷了野種,老石頭又不能輕易怪罪,最后只能將氣都撒到了妖族身上。
到后來,還是妖族。
他的妻子亦是名高階修士,不知何故被一位妖族大能毀了肉身擒住元神,以此為要挾,讓他干了很多自己不想干的事情。
這些事雖不至傷天害理,可卻是讓他痛苦萬分。
那妖族大佬正是瞧出了這點,知曉其不會拋下宗門不顧,便一直讓他做些看似并不違背原則可卻難以接受的事情,讓老石頭的內心十分煎熬,苦不堪言。
加上也誠如他所說,妖族本就是自九州被趕入十萬大山的,說他們不想回來那肯定是掩耳盜鈴,可一旦回來,那定會與人類修士爭奪修行的資源,血流成河多半免不了。
縱齊緣城地處梁州中部,但梁州作為與妖族接壤最大的一州,首當其沖成為了抵御異族的第一道防線,老石頭這么擔心也不完全是杞人憂天。
所以內心的煎熬加上肩頭的重擔,他會這么恨異類青云多少有些理解,也相信了他先前所言的沒事便想出來散心。
“石老,就沒法兒救出您的妻子嗎難道那妖族大能還是御風境甚至歸靈鏡的妖修不成”
青云試著問道。
“嗯,有可能,對方實在太強了,我又投鼠忌器,沒辦法。”
老石頭深深地嘆了口氣,言語中滿是悲愴與無奈,這與他剛硬的外表以及一身上位者的氣質打扮形成了強烈的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