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成眼神略帶殺氣的看著花如蘭,大有一言不合便要開干的節奏,花如蘭脊背猛然一涼,汗毛便根根豎起。
這姓白的,是起了殺心啊
他緊緊握著扇柄,眼珠轉了幾圈,嘿嘿干笑幾聲。
“這個說實在的,在下對于樂理實在不通不說,方才其實也未曾聽到白兄的琴聲。”
他這話說完,白秀成眼中殺意更甚,秦朗卻是挑眉看向花如蘭,有些奇怪這家伙的老實。
雖說他知道這家伙沒腦子,卻沒想到這家伙沒腦子到這種程度
還是說,這家伙是想與自己一起,直接將白秀成控制起來
秦朗摸了摸下巴。
倒也不是不行。
反正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只是還沒等他動手,花如蘭便又干笑道“在下對樂理一竅不通,實在聽不得這些熱熱鬧鬧的玩意兒,所以”
“先前那些舞娘跳舞之時,在下便封閉了聽力。”
花如蘭一臉尷尬,似是十分的不好意思。
“只是在下后來覺得,不管怎么說白兄是為我們彈琴,若是連個叫好的人都沒有,豈不是有負白兄一片苦心,在下也會心中難安。”
他這些解釋說完,秦朗忍不住“噗嗤”一笑,白秀成卻是忍不住黑了臉。
誰稀罕你的叫好聲
你爺娘以為老娘是什么人
給你們唱小曲獻藝的伶人嗎
還叫好叫你奶奶個大腿兒
白秀成真是被花如蘭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她本就是女子,再加上古代伶人地位低下,聽了花如蘭的話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秦朗卻是忍不住嘿嘿暗樂。
怎的往日里就沒發現這廝嘴恁毒
把白秀成比作伶人,這不是上趕著找死么
不過這反應倒是快的很,且這借口卻是正好堵得白秀成無法發作。
因為這廝這番話,明顯是給自己立了個粗莽糙漢的人設。
粗人么,不能對他要求那般多。
再看白秀成又青又黑的臉色,忍不住又樂了幾分。
“哎呀呀,白兄可千萬莫生氣。”秦朗假惺惺的瞪了花如蘭一眼,上前幾步勸道“這姓藍的本就是莽漢一個,哪里懂得這些高雅的東西。”
“他拍手叫好,也不過是為了白兄一番苦心為我等彈琴助興,而他卻沒聽懂也沒聽到心中內疚罷了。”
“雖說這方法錯了,可這心卻是好的不是”
叫秦朗這般一說,白秀成臉色更是黑沉了幾分。
若是沒有閑錢花如蘭那番話也就罷了,有了他先前那番話,再加上秦朗說她彈琴助興,更讓她覺得這家伙是在隱喻自己就是伶人。
她氣的渾身直抖,不想再和這幾人虛與委蛇下去了
甚至于,就連這些人家中多有錢都不想顧了,只想殺了他們出氣
這廂她剛想動手,那廂秦朗卻是挑著眉又上前了幾步,手有意無意的扣在白秀成的腕間,拽著她向桌邊走去。
“白兄別氣了,別和這混人一般計較。”
“不若這樣,讓他自罰三杯為白兄賠罪如何”
白秀成垂眸看向扣著自己手腕的白皙手指,瞇著眼往回抽了抽手,卻沒抽動。
一下子便明白了
這廝這番舉動是故意的
只是她自認為今日一番舉動,不曾叫這幫人察覺,可這秦毅為何故意扣住自己腕間脈搏
難不成,是她有什么地方暴露,叫秦毅察覺了什么不成
她的殺心還未褪去,可被人這般扣住了脈搏,卻又讓她不敢輕舉妄動。
花如蘭在一旁陪著笑道“是啊是啊,白兄可別與我這粗人一般計較才是。”
且他好似現在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說的那番話不大中聽,急忙解釋道“白兄你可莫要誤會啊”
“在下可真沒故意羞辱白兄的意思,只是在下一向不怎么會說話,得罪的人可海了去了,可不是故意把白兄與伶人相較。白兄海涵,海涵”
“要不這樣,在下方才說話雖說無意,卻也太過傷人,自罰三杯著實有些輕了,不如自罰一壺酒以作賠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