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嶺鎮內,乞石烈諸神奴一大碗酒一飲而盡,就是連坐在一旁的董晁,也有些難以判斷,乞石烈諸神奴這一碗酣暢淋漓的酒,到底是因為什么事情而喝。
鐵木真并沒有在意金國與完顏珣的臉面,沒等到登基之日便連招呼都不打的就突然離開了會寧府,而因為這件事情,也讓完顏珣與金國上下瞬間緊張了起來,不過好在,宋廷使臣還在會寧,倒是讓完顏珣多少有些踏實,畢竟,就算是蒙古人回去之后立刻跟他們翻臉,他們還有剛剛依附的宋廷這棵大樹作為靠山。
鐵木真離開會寧的消息,第一時間就傳到了長嶺,完顏珣下令乞石烈諸神奴做好一切的防范,一定要緊盯住如今陳兵長嶺與他對峙的耶律薛阇大軍,以防他們在鐵木真回到蒙古后立刻向金國發難。
而就在昨日,鐵木真終于是回到了蒙古國,嚴陣以待的乞石烈諸神奴,并沒有等到蒙古人向他們發起進攻,反而是在今日,耶律薛阇的大軍則是一早便如潮水般的退去。
所以在得到蒙古大軍退去的消息后,乞石烈諸神奴酣暢淋漓的一飲而盡,其意更像是因為這幾日的緊張而發泄的一種表現。
可在董晁看來,這其中仿佛還夾雜著一些別的,特別是在他把那封密信遞給乞石烈諸神奴后,乞石烈諸神奴的神情看起來,好像就像是……終于卸下了一副重擔。
“我會堅守長嶺,一步也不退后。如何?”因為剛剛一大碗烈酒的緣故,蓄起胡須的乞石烈諸神奴,此刻看起來臉色顯得更為通紅。
董晁默默的想了下,而后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么我這就回會寧了。”
“等一下。”乞石烈諸神奴微微皺眉,他沒有想到,比他年歲還大的董晁,竟然會是如此的雷厲風行,誰走就走毫不拖泥帶水。
“將軍還有何吩咐?或者需要我帶什么話回去?”董晁看著乞石烈諸神奴皺眉,立刻給出臺階道。
這本該是在乞石烈諸神奴說完第一句話后,他董晁就該按照常理說的話,但董晁卻是劍走偏鋒、不按常理出牌,使得乞石烈諸神奴,不得不喊住他董晁。
而董晁顯然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在瞬間隱隱占據了主動之后,立刻再把姿態不著痕跡的放低下來,自然就能夠讓乞石烈諸神奴的臉面過得去,不至于在事后追究、細思自己這點兒人與人打交道的小伎倆。
看著起身態度有些卑微的董晁,乞石烈諸神奴抓起酒壇又倒了兩碗,而后雙手端起起身走到董晁跟前遞過去一碗,居高臨下的看著董晁,道:“為你送行。”
說完后乞石烈諸神奴率先一飲而盡,而后轉頭看了看破爛的酒館四周,隨意的揮了揮手,在跟隨自己身邊的親衛以及酒館的老板一并走出酒館之后,看著同樣一飲而盡的董晁喊了一聲好酒后,神情瞬間變得凝重了起來。
深吸一口氣,乞石烈諸神奴凝重問道:“燕王真的愿意為先帝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