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讀詩書,尤其是對漢家文化極為推崇,就連當時的衛紹王也對其贊譽有加。對于漢家文化的一些典故等等可謂是信手拈來,算是頗有謀略之人。但此人向來在宗室內比較低調、城府頗深,一向給人一種看不透的感覺。其兄長的家……基本上完顏從彝能做一大半的主,甚至是全部的主。”乞石烈白山回答道。
葉青一邊看書信,一邊若有所思的皺了皺眉頭,而后像是喃喃自語道:“如此一來,那么就可以確定,如今隆安府的真正主將便是完顏從彝了,而這種消耗我們糧草的法子,看來也是出自他的手了。若不然的話,完顏珣不太可能在這個時候,讓一個宗室來鎮守隆安,既然讓完顏從彝鎮守,那么也就說明……完顏珣眼下在朝堂之上恐怕可用、可信任的臣子已經是不多了。”
“此人性情沉穩,喜怒不形于色,雖是宗室,但正是因為其一向給人看不透的城府,使得皇室對于他一直都是厭惡多過喜歡。對了,此人雖說是城府極深,可一向又愛實話實說、直來直去。所以也挺矛盾的。”完顏陳和尚有些不理解的說道,因為他們所說的這些,都是當時一些宗室對完顏從彝兄弟二人的看法。
當然,包括比完顏從彝還要沉穩的完顏從憲,這些年來一直監督著一向喜歡實話實說的完顏從彝等等事情,都被完顏陳和尚三人,毫不保留的全部告訴了葉青。
葉青聽完后,撫摸著胡茬很長的下巴,有些啞然失笑道:“如此說來,此人倒是頗為有趣啊,既有城府但又給人直來直去的感覺,那么到底哪一個才是他的真實秉性呢?這讓我倒是想會會這個人了。”
葉青不由得回憶著當年在金國停留的那段時間里,有限的聽過幾次完顏從彝名字時的一些事情,雖然不是很清晰,雖然不是很多,但葉青倒是有些理解,完顏從彝或許還真是一個有抱負的宗室,而那所謂的實話實說、直來直去的秉性,或許是他想讓人們看到的一面,而城府頗深一面,大概才是他最為真實的一面吧?
而此時的隆安府城墻上,完顏從彝迎著風巍然不動,身后則是數個軍中將領站成一排,時不時能夠看到一些將領在望向完顏從彝的后背時,流露出敬畏的神色來。
不得不說,完顏從彝來到隆安府后,第一把火就直直指向了隆安府知府,這一舉動在看似貿然的表面下,但確實也在最短的時間內,讓完顏從彝在隆安府樹立起了自己的威信。
加上會寧府完顏珣對于完顏從彝的毫無條件的支持,于是這幾日來,完顏從彝在隆安的威望已經達到了最高峰,而軍中的將領,也在被他處置了一批之后,終于是成了他可以如臂使指的一支大軍。
而自從到達隆安府后,每天完顏從彝都會巡視整個城防,每天也都會就像現在這般,站在城墻上一動不動的望著南方發呆,有時候甚至是會發呆一個時辰,而身后的那些將領,也會這般陪著他在此站立一個時辰。
沒有人知道完顏從彝在想什么,也沒有人知道完顏從彝在看什么,或者是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