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留哥一部,統帥有三人,耶律留哥的長子與次子,以及耶律廝布之子耶律塔塔兒三人所率,三人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曾在蒙古大汗鐵木真麾下的怯薛軍效力。總兵力大概在三四萬左右,騎兵為主,步兵為輔,并沒有見到多少大型的攻城械具。”探子直接越過了其他將領,向虞允文稟報著。
“知道了。”虞允文提心吊膽了一夜的心終于算是放下來了,不管如何,只要弄清楚了敵軍的統率之后,他最起碼也就可做到心中有數了。
隨即在虞允文點頭回應后,另外一名探子便上前一步,先是把一封書信遞給了虞允文,而后說道:“蒙古國大汗從花拉子模回到草原了,但……其行蹤一直飄忽不定,竟然還從蒙古大汗當初發家的克烈部繞了一圈,如今也在向這邊移動,不久便會到達哲運都山。”
“從克烈部繞了一圈?”虞允文疑惑的把視線移向那墻上粗劣的地圖上,從上面可以看出,鐵木真在從花拉子模回草原的路上,竟然是向北繞了一個巨大的弧形,而后這才轉向他們認為水草最為肥美的哲運都山。
“這不符合鐵木真,或者是蒙古人的行事風格不是?”虞允文疑惑的回頭,看著那幾個探子以及其他將領疑惑道。
“會不會是……鐵木真這一次回草原,是草原上有部落要造反另立?所以才使得鐵木真不得不回到草原?”一個將領在虞允文疑惑道后說道。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虞允文點頭說道。
而后低頭開始拆那封來自董晁的書信,虞允文的神情隨著閱讀那封書信而后變得越發的凝重,甚至到了最后是一臉的震驚。
雖然書信的后面都屬于董晁的猜測跟分析,但在虞允文看來,董晁的這些分析不是完全沒有一點道理,在結合上葉青當初給董晁的任務,前往草原并非是尋找蒙古國的大軍駐防,而是一直監視鐵木真的一舉一動,這讓虞允文也不由的相信,董晁的分析可能就是真的。
草藥味道極重,以及很少見到鐵木真露面,整個王帳平日里更是被保護的密不透風,甚至就連鐵木真的幾個兒子,想要見到鐵木真,都要先經過怯薛軍的稟報才行,這讓虞允文越發認定,鐵木真必然是出了什么問題,難道說……在戰場上受了嚴重的傷?
虞允文微微愣了一下后,就立刻把那封來自董晁的書信再次封裝后,而后交給探子道:“立刻送到燕王手里,不管外面風雪多大,總之一定要快,越快越好。”
虞允文的神情極為嚴肅與認真,連那接信的探子,雖然不清楚信中的內容,但看著虞允文的表情,一下子就覺得自己肩頭上的擔子重了起來,手里的書信也變得更加的重若千斤。
當即點了點頭,當著虞允文的面,把書信小心翼翼的裝好后,這才快速轉身走出大廳,隨即就聽到他對著庭院不遠處的一個房間呼喊了起來,不過是眨眼間的功夫,從那房間里就涌出來了十幾名探子,而后其余房間的探子,也被招呼了出來,隨即那名接過虞允文書信的探子,又在其他探子中間挑選了數十人后,便頭也不回的率領著身后的三五十人小跑著出了庭院。
虞允文差遣著探子前往金國境內給葉青送信時,會寧府城下的戰鼓已經敲響,而被厚厚積雪所覆蓋的整個大營,也已經在今日一早清理出了數條道路出來。
白茫茫一片的大營內,隨著數條道路被清理出來,從城樓上向下看,那一條條橫七豎八的道路,就如同一柄柄利劍一般,此刻正直直的刺向會寧府的城門。
而與此同時,依然還留在燕京的趙擴,在今日已經下旨,打算讓臨安朝廷開始南遷,這一舉動瞬間惹怒了李鳳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