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鳳娘并不認為眼下是一個好時機,但趙擴的旨意并未征詢李鳳娘的意見,謝深甫、韓彥嘉,等一些在趙擴抵達燕京后,陸陸續續也已經跟著到達燕京的其他臣子,對于趙擴的旨意倒是贊同頗多,反對頗少。
從而使得如今的燕京,在短短的時間內,雖然還沒有名義上的都城之名,但實際上已經有了一個王朝的都城之實。
劉克師還在燕京時,幾乎就已經把原本金國遺留的皇宮當做了燕京府的衙署來使用,而在趙擴到來后,隨著時日的增加,去的次數越發的頻繁之后,燕京府的衙署實際上已經相當于是一個朝廷的存在。
如果說臨安如今依舊還是宋廷的都城的話,那么如今的燕京,就如同是一個陪都的作用一般。
但若是在今年元日之前,按照趙擴的旨意,還要把更多的臣子與官署都遷到燕京的話,那么臨安與燕京的作用與地位,恐怕也就要跟著顛倒一下了。
有些因為李鳳娘不滿而誠惶誠恐的趙擴,剛剛踏入安北府后,就看到了一臉冷漠的李鳳娘,以不善的目光看著他。
于是急忙走到跟前嘿嘿賠笑行禮:“兒臣見過母后。母后……。”
不等李鳳娘說話,早已經在心里做好打算的趙擴,在李鳳娘扭頭望向另一邊時,急忙跟上,而后說道:“母后,燕王想必應該已經打到金國會寧府城下了,若是不出意外的話,今年元日前,一定能夠拿下會寧,如此一來,整個金國可就算是亡了啊。所以兒臣算了算時間,覺得若是在臨安的話怕是來不及,就不如把臣子們都召到燕京來為燕王賀了。當然,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便是,燕王在外征戰已經好幾年了,也上了年歲了,若是在征戰完金國后,再急忙趕往臨安,這樣恐怕不合適吧?朕無論如何,都該體恤燕王不是?您想想,如果在燕京的話,又是元日又是亡金,這哪一件不是大喜事兒?哪一件不值得慶賀?”
“你倒是有孝心啊,還懂得體恤燕王了?”李鳳娘冷冷的表情上寫滿了不屑問道。
“母后,兒臣不管如何,都是我大宋朝廷的皇帝,這……當皇帝的哪有不愛惜臣子的道理?”趙擴兩手一攤向李鳳娘表示道,至于李鳳娘的話里話外有沒有另外一層意思,趙擴在這個時候也顧不上了,總之先把自己的母后哄開心了才是最重要的。
不過李鳳娘面對趙擴依舊是沒有好臉色,用鼻孔哼了一聲后,這才正視著趙擴問道:“母后問你,前幾日你去哪里了?”
“前幾日?”趙擴一臉疑惑,有些茫然道:“沒有去哪里啊,要么是在那燕京衙署,要么便是在快要建好的新燕京城啊。母后,您這段時日是不是都沒有出門啊,也是,如今天氣涼了,這個時節出門的話容易凍著,雖然這燕京城外的風景也不錯,那什么西山還有什么山的楓葉紅了等等,但雖然好看,可還是太遠了。兒臣也不建議母后前往,當然,若是母后非要去的,兒臣陪母后……。”
“你少在本宮這里花言巧語,本宮問你,前幾日你是否親自登門燕王府了?”李鳳娘的一雙鳳眸如鋒利的刺刀一般,而趙擴聽到李鳳娘如此發問后,第一時間就是扭頭看向不遠處他的太監衛涇。
“你別看他,不是他告的密。”李鳳娘繼續冷冷道:“本宮是在問你,去還是沒去。”
“母后……您聽兒臣解釋,兒臣前往燕王府也是因為……。”趙擴瞬間更顯的驚慌,他在到達燕京后,因為朝堂諸多的事情,剛剛到達時就已經跟燕王府鬧得有些不愉快,雖然這些不愉快,如今已經冰釋前嫌,但也正是因為冰釋前嫌之后,他才發現,原來母后李鳳娘跟燕王府之間更是不對付,甚至是……兩府之間根本沒有任何往來。
燕王府的幾個燕王夫人,對母后李鳳娘好像是一直都頗有微詞,而母后對燕王府的幾個夫人,也是從來沒有正眼相看過,總之就是兩府之間誰也看誰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