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道清默默點頭,而后與趙盼兒微笑著示意道別,趙盼兒隨即轉身上了馬車,謝道清則轉身繼續歡快的逛著這個她買不起,倒是看得起的府邸。
馬車里的趙盼兒心頭有些沉重,若是說以前根據謝深甫與葉青之間的恩怨、以及種種傳言,她心頭對于謝深甫還有一些敬重的話。那么如今的那份敬重,在隨著前廳內謝深甫一聲中氣十足,甚至帶著激動的好字脫口而出后,那份對謝深甫不畏權貴、不懼燕王的敬重,便瞬間在心頭煙消云散。
馬車在拐過寬敞的街道拐角后,便緩緩停了下來,馬車靜靜的停在路邊,時不時的有行人從馬車旁邊經過,車廂里的趙盼兒則在心里思量著,接下來她該做些什么。
片刻的功夫,車轅上的兩個屬下,其中一個跳下車轅,而后站在了車廂邊上的窗戶前,里面傳來趙盼兒的聲音:“盯緊了那張保,查查他身后的主家到底是誰,至于謝深甫那邊……就不必理會了。”
隨著手下的一聲明白,而后便再次前往那宅邸方向后,趙盼兒的馬車便開始緩緩繼續前行,方向則是前往燕王府的方向。
若是朝堂之上的其他官員,趙盼兒或許就能夠自作主張了,但謝深甫畢竟是朝堂之上的重要人物,不論是在臨安,還是在燕京,隨著他在朝堂之上一直不知疲倦的攻訐葉青,使得他現在的聲望也是愈加高漲,甚至很多時候,已經造成了很多從那邊來的官員以他馬首是瞻的趨勢。
所以這件事情就變得非同小可,自然也就不是她趙盼兒就能夠輕易做的了主的了,自然是要把這件事情稟報給燕王府的那位王妃知曉才是。
白純的性子向來淡漠,永遠都是給人一種高冷的感覺,一種不可侵犯、生人勿進的錯覺,趙盼兒第一次見白純時,就被白純的神情以及樣子嚇得不知道該如何說話。
不得不說,當如今的白純已經身為燕王妃后,她身上那股高冷、生人勿進的氣質,如今在他人眼里看來則是更加的高不可攀。
正是因為白純那高冷的性格與氣質,所以李鳳娘對于燕王府里的四女,最為不喜歡的便是白純,而后才是燕傾城、耶律月,最后才是鐘晴。
白純最讓李鳳娘看不慣的便是那一成不變的氣質與裝扮,不同于燕傾城、耶律月、鐘晴,甚至是整個大宋朝的所有嫁為人婦的女子,已經是孩子他娘的白純,這些年來則是從未把自己的秀發盤起過,一直都是讓烏黑如瀑布的秀發直直垂在腦后直達腰際。
加上又是喜歡白色的衫群等服侍,所以便使得白純在格外高冷的同時,又給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
燕京城的燕王府與其說是一座占地極廣的府邸,倒不如說是由幾個諾大的宅院所組成,幾座宅院之間則是用極近江南風格的樓臺亭閣、小橋流水相連接,從而形成了一個占地極廣的燕王府。
在有數的幾座宅院內,燕王府的四個女主人則是各自獨占一座,趙盼兒在同樣為人婦,同樣在燕王府擁有著不低地位的錦瑟的有說有笑下,向著白純所在的書房行去。
推開門進去,身后的門便被無聲的關上,諾大的書房內擺滿了各種書信,而在巨大的案幾后面,則是一個身著白色衫群、秀發如瀑布一般的嬌弱身軀,正埋頭于案幾之上,使得那讓人愈發想見的容顏卻被全部遮掩不見。
“盼兒來了?”趙盼兒還未行禮,那案幾身后嬌弱的身形便抬起了頭,精致白皙的容顏,靈動如水的雙眸,櫻桃一般淡淡的紅唇,特別是配上那獨有的高冷氣質,就連身為美人兒的趙盼兒,都不得不在心里暗呼一聲:果真是不食人間煙火般。
“坐下說話。”與那氣質形成明顯反差的便是白純的語氣,極近和善與親切,讓人生不出一絲的距離感。
面對白純,依舊還是有些局促的趙盼兒默默點頭,隨即便在案幾前席地而坐,腳下是厚厚的名貴地毯,不止是趙盼兒席地而坐,就是案幾后的白純,同樣是席地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