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矯情、也是為了不過多的耽誤白純的時間,趙盼兒便直接把今日所見所聞如實告訴了白純,而后便靜等著白純發話。
“你做的對,這件事情確實……非同尋常,甚至是比較棘手。”白純沉默了片刻,這才看著趙盼兒說道。
趙盼兒不知其中緣由,這個時候則是在心里默默猜想著,難不成……這謝深甫真的是讓燕王都忌憚之人?可這謝深甫有什么資格能夠讓燕王忌憚呢?
論權力大小,影響大小,官位高低,謝深甫都遠遠不如燕王葉青,別提是在整個北地,就算是在臨安,燕王無論是威望還是權力,都應該不是謝深甫能夠相匹敵的吧?
趙盼兒之所以稟報給白純,自然是看在謝深甫如今乃是當朝左相的官職上,但這應該只是她忌憚才是,燕王府不應該如此忌憚不是嗎?
畢竟,燕王妃里的四位王妃,可是連當今皇太后都不放在眼里,甚至在當今圣上北上燕京時,燕王府里的耶律王妃,更是直接從關隘調集五千精兵駐守燕京,哪怕是當今圣上來到了燕京,人燕王府都始終沒有把五千精兵撤走,而且如今還都被差遣到了宮中,成為了護衛皇宮的禁軍,至于當初護送圣上趙擴來的真禁軍,如今還在燕京城外破陣營征戰金國后,留下的營地里駐守。
所以不管從哪方面看,整個燕京,乃至整個北地、整個大宋朝,應該就沒有能夠讓燕王府忌憚的人才對,但眼下聽這位王妃的意思,謝深甫竟然都能夠讓燕王府覺得棘手、忌憚。
“是不是有些不解,燕王妃竟然還有怕的人?”白純靈動的目光掃過微微蹙眉的趙盼兒問道。
平靜的面容加上那高冷的氣質,像是能夠看穿一切一般,瞬間讓趙盼兒心頭一震,下意識的急忙搖頭道:“沒有,盼兒沒有如此認為。”
“你這般認為也是應當的,何況這件事情,就是燕王來處置,他更會覺得棘手。但這件事情……或許只有他親自才能處置了,對了,你便如實報給他知曉吧。”白純淡淡的說道,隨即剛剛低下看書信的視線,再次看向趙盼兒,說道:“對了,在給燕王書信的時候,一定要記得把你見到的那女子一事兒告知他,特別是你與那女子之間的言談,也要一字不漏的告知燕王。”說道最后,趙盼兒竟然從白純那靈動的目光里捕捉到了一抹狡黠。
有些無言的點了點頭,隨即在站起身準備離去的同時,便看見案幾后的白純也站了起來:“我送你。”
“盼兒豈敢勞煩王妃……。”趙盼兒有些受寵若驚,她在葉青跟前可以放肆胡鬧,甚至是任性胡為,可在燕王府里,特別是幾個燕王妃的跟前,趙盼兒不知為何,總是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窒息感與緊張。
跟在白純身后一同走出書房,趙盼兒的心里卻是在想著幫李師兒找府邸一事兒,此刻,她也真正體會到,為何李師兒都不愿意在這諾大的燕王府擁有一席之地了,看來當初自己選擇跟隨李師兒作伴,確實是一個明智且無比正確的選擇。
若是讓自己也住在這燕王府,恐怕不出幾日,自己就會有些忍受不了這種無形的壓力了吧?
“這件事不要讓太多的人知道,在燕王沒有明確意見之前,也不能讓朝廷知道。”一路想著心思的趙盼兒,耳邊響起白純囑咐的聲音:“甚至是眼下還需要把這件事情遮掩起來,只讓你的人盯緊那張保便足夠。”
“嗯,盼兒明白。”趙盼兒點著頭說道。
“不必過多的猜想,其實事情也沒有想的那么復雜。以后沒事兒的話,就經常過來陪陪我,說說話,在一些事情上我們還是有很多共同語言的。”白純的說話與她淡漠高冷的氣質絕對是天差地別。
這邊走出燕王府的趙盼兒心情還是有些復雜,而那邊陪著笑呵呵的謝深甫走出那座古色古香府邸的謝道清,同樣是心情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