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謝深甫能有今時今日這般地位,完全是因為在朝堂之上不畏葉青這個權貴的原因,從而使得朝廷、皇太后愿意以他為首形成一股能夠在朝堂之上牽制葉青的勢力。
“不妨多往宮里跑跑,畢竟,你如今依舊還是圣上之師,多與圣上交流交流總歸是沒有壞處。自然,該說什么,什么不該說,自己要心里有底才是。當然,我這邊在皇太后那里既然提了韓彥嘉不適宜擔任右相后,圣上那邊我也會適當的提及此事兒,雖說韓彥嘉是皇親國戚,但韓彥嘉的立場有傾向葉青的趨勢,所以不管如何,都不該他擔任右相的差遣,不然的話,豈不是會讓葉青在朝堂之上如虎添翼?”謝深甫淡淡的點撥道。
徐誼瞬間明白,自己若是前往宮里的話,應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應該攻訐、彈劾誰來為自己在圣上面前謀取好感,同樣,有了謝深甫的承諾,也使得他信心大增。
“燕王回燕京,恐就是這兩日的事情了。”徐誼想了想,覺得還是有些不妥,于是小心翼翼的提醒著謝深甫。
如今的他,恨不得一會兒御書房就能夠下旨任他朝廷右相,如此他也就不用擔心葉青回到燕京后,會壞了他的大好前程了。
“今日在朝堂之上,你也聽到我提議了,不會大張旗鼓的迎候燕王回燕京。而朝堂之上,恐也有不少葉青的耳目,這件事兒很快就會傳到葉青的耳朵里。所以如此一來,或許能夠延緩一些回燕京的速度吧。但愿葉青會因為圣上同意了不會大張旗鼓的迎接他,而讓他心生不滿,從而在路上磨磨蹭蹭,等候圣上改變主意吧。”謝深甫老謀深算的說道。
這番點撥瞬間讓徐誼是喜出望外,一瞬間甚至已經覺得,那差遣他為朝堂右相的圣旨,好像已經從宮里的御書房迫不及待的向他的府里飛去。
就在徐誼幾乎是腳不沾地的從謝深甫的府邸飛奔上了馬車,直接駛向皇宮的方向時,于昨夜已經率先秘密回到燕京的賈金葉、賈習伍二人,領著數十名葉青身邊親衛,跟隨著馬車里的趙盼兒,向著燕京北城一處諾大的府邸行去。
燕京城已經很長時日能夠看到數十人成群結隊、氣勢洶洶的沖向一個方向了,即便是每日都有商旅數十人浩浩蕩蕩的進入燕京城,但那些商旅在氣勢上根本沒有辦法跟眼前經過的數十人相比較。
一個個雖然不是殺氣騰騰的,但那種在寒意當中散發的肅殺之意,還是讓路上的行人不由自主的慌忙向兩側躲避,急急忙忙、緊張又好奇的為這些人讓開一條通道。
與門房剛剛站在門口的張保,看著不遠處的巷子里忽然之間喊叫聲不斷,甚至還包括一些行人的驚呼時,最初還以為是路上行人與小商販發生了什么沖突。
而當看到一輛馬車,前前后后跟著數十名一看就不是平常百姓或者是商旅時,張保一瞬間就感覺雙腿有些發軟,即便是他還沒有辦法判斷那些人到底是不是沖著他們而來,便急忙推著門房道:“快快快,去稟報溫王,宋廷來人了……。”
門房在被張保的推搡中,還有些不明白出了什么事情,但還是聽從著張保的命令,拔腿就往府里沖去,而此時強自站在門口的張保,也就是幾息的時間,就感覺到了一種玄而又玄的氣機,已經把他與那些神情肅穆的一群人牽引到了一起。
特別是當一個身材頗為單薄的為首之人,目光遠遠看向他時,張保瞬間有種魂飛魄散的感覺,雙腿一軟差點兒倒在地上,而后連忙轉身踉蹌著就向府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