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道清皺了皺眉頭,其實她是真的不清楚葉青到底會幫到什么程度,更重要的是,雖然謝深甫是她的祖父,但自從隨同謝深甫來到燕京后,謝深甫的一舉一動都讓謝道清看不明白,尤其是以低價從金人手里買來這座宅邸,不單是讓謝道清心頭有些怨言跟擔憂,就是連謝深甫當初也是不贊成的。
可話說回來,不管如何,謝深甫終究是他們父女二人的父親與祖父,既然謝深甫決定了,他們父女二人就算是磨破了嘴,也是難以讓謝深甫回心轉意。
所以此時的謝道清,雖然嘴上不會說,但心里卻是始終認為,祖父走到今日這一步完全是因為咎由自取,而且祖父自來到燕京后,幾乎與在臨安還未被提拔為左相時,完全是變了一個人。
李鳳娘終究還是忍不住決定前往大理寺,即便是暫且不管罷免流放謝深甫一事兒,對于朝廷以及葉青、趙擴接下來的大計有什么影響,李鳳娘的心底深處,還是多少有些擔憂,葉青在清楚了朝堂之上稍微能夠給他的權利帶來阻力的謝深甫之后,那么接下來他還要做什么?
蒙古國看來是葉青的下一個目標,但然后呢?
到了那時候大宋朝可謂是真正的實現了大一統,也實現了葉青時常掛在嘴邊的重現漢唐盛世的景象,那么在內部朝堂之上沒有了內憂,外部各國都被平復一統之后,葉青幾乎也就掃清了所有的內憂與外患,那么他真的還會堅守自己身為臣子的本心,還是說到了那時候他才會露出真正的不臣之心來?
太監青丘陪同著李鳳娘一路來到大理寺,大理寺寺卿第一時間就跑到了府衙門口去迎候,而不遠處的另外一輛馬車,在李鳳娘剛一下車后,就引起了李鳳娘的注意。
“燕王也在?”李鳳娘問道。
蔣欣不敢有絲毫的隱瞞,何況他也不打算為葉青隱瞞什么,連忙向李鳳娘解釋著葉青何時來到了大理寺,如今人又在哪里。
聽到蔣欣說起葉青是第一個來看望謝深甫的朝廷官員后,李鳳娘微微的嘆口氣,但腳下并沒有停步,在蔣欣的帶領下一步一步向著關押謝深甫的監牢方向行去。
快要走到關押謝深甫的監牢門前時,葉青與謝深甫的對話,使得李鳳娘緩緩停下了腳步,蔣欣等人也緩緩在李鳳娘身后停下了腳步,耳邊隱隱有葉青與謝深甫的聲音,從前方近在咫尺的監牢內傳了出來。
李鳳娘靜靜的站在那里,耳邊只聽見葉青在監牢與謝深甫正在爭論何為忠、何為義、何為家國天下。
謝深甫顯然一直認為忠君便是身為臣子的一切,而若是連君命都會忤逆,那么這樣的臣子又談何能夠真心為朝廷、為社稷?
葉青顯然并不這么認為,在葉青的想法中,忠君與忠于江山社稷完全可以一分為二,君是君、朝廷是朝廷,江山社稷是江山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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