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后的趙擴,也想過這個辦法,但每次上朝后打量著無數人頭,可不論怎么看,趙擴都看不出哪一個臣子有成為劉克師的潛力。
原本還曾經刻意觀察過吏部左侍郎耶律楚材,但這家伙或許是在宋廷官場太久的緣故,滑頭的很,既不得罪其他人,也不去做特立獨行之事,在他看來,耶律楚材已經是漸漸的淪為平庸之輩,少了一些銳利的鋒芒。
這樣的臣子,或許只適合做一個朝堂之上風平浪靜的安分臣子,但若是想要讓他再進一步,展現出更大的才華來,有些困難。
“唉……這些臣子,一旦做到了高位,就開始為自己著想的多一些了,對于朝廷政務,他們如今不再銳意進取,而是選擇了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難啊。”趙擴想了想今日亂哄哄的朝堂,又是一陣頭疼,同時示意韓瑛的手用點兒力道。
“燕王怕不是在考校您吧?”韓瑛突然停下了手指的動作說道。
“那你以為呢?”趙擴翻了翻眼皮,并沒有看見韓瑛若有所思的表情,便接著繼續說道:“這幾日燕王可能就要前往安東都護府了,不為別的,完全是因為草原上的局勢。雖然有些事情燕王沒有明說,但其實朕也知道,燕王眼下沒辦法因為草原上的事情而分心于朝堂之上。雖說按照朕的打算,一內一外正好是相得益彰。燕王謀外,朕治內。但若是北地這點吏治都沒辦法短時間就平定的話,朕還擔憂會連累燕王的謀外之策。”
說道最后,趙擴不由自主的搖了搖頭,韓瑛那被趙擴后腦擠壓的有些變形的胸前,也跟著來回蠕動著,看起來倒是頗有一番誘人的風情。
并沒有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變形的胸前,韓瑛的雙手下意識的按揉著趙擴兩側的太陽穴,下意識的替君分憂道:“正所謂解鈴還須系鈴人,既然燕王因為草原的事情無法分心,耶律楚材又是不想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或許……或許還有一個人可用,妾身忽然覺得,或許他才是能夠為圣上您分憂的最佳人選。”
“誰?”趙擴直接扭頭看著身后的韓瑛,而后在韓瑛那一臉的神秘笑容前,一臉猜測了好幾個臣子的名字,但都被韓瑛一一搖頭否決。
“那還能有誰呢?如今朝堂之上,還能夠有銳利進取心的,或者不怕他人攻訐的也就這幾個人了。其他人要么是怕其他臣子背后說閑話,要么是被一些官員牽制,要么是因為自己那一點在朝堂之上的利益,總之都是畏手畏腳,就算是心里有什么想法,但……哼,哪怕是在給朕的奏章上,都是說的遮遮掩掩、毫無主見,拖拖拉拉像個女人似的。”趙擴搖頭道。
聽到趙擴竟然把一些官員形容為毫無主見、拖拖拉拉時,韓瑛微微有些不滿的撇了撇嘴。
趙擴突然一震,對韓瑛說道:“你不會是說……。”
“家父如今已經是朝廷右相,這每天在這個位置上誠惶誠恐,聽娘說,父親如今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希望快點長幾歲,而后好有借口向圣上您辭去這右相的差遣。如今,若不是有左相樓鑰在,若是靠父親一個人,恐怕朝堂要比現在還要亂呢。”對于自己的父親,韓瑛向來是秉公辦事,雖然她父親也確實有一些才能,但身居右相如此高位,其能力就顯得有些不足了。
“莫非是樓鑰?”趙擴繼續猜測道,至于自己那位老丈人,趙擴其實也知道怎么回事兒,只是如今因為朝廷遷都的關系,加上謝深甫等人前些時日的亂搞朝堂,使得他趙擴,也不得不把頗有資歷的韓彥嘉放到右相的位置上。
一方面是以此來讓覬覦右相的人死心,一方面自然是暫借韓彥嘉坐著這個位置,給自己爭取時間,來考校更為適合的人選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