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相顧全大局,眼光獨到,但若是只放在吏治上怕是有些大材小用了。而且朝廷又不止北地州府這點兒事情,若是讓樓相去處置此事,怕是就如同按下了葫蘆又起了瓢。”韓瑛聰慧的說道。
趙擴認同的點著頭,若是說樓鑰是如今朝堂之上的支柱毫不為過,而如此形容的話,那么燕王就是整個宋廷的那根擎天柱。
“其實妾身所說的這個人,圣上對他印象也比較深刻,只是此人在朝堂時間尚短無甚資歷,但也已經讓朝堂之上的一些臣子,因為一件事情而對他刮目相看了。”韓瑛繼續提醒道。
趙擴皺眉,朝堂上就那幾十個人,能夠考慮的他都考慮過了,他也確實找不到韓瑛所說的那個人是誰。
不過不等他再次問韓瑛,韓瑛便不在賣關子,直接說道:“禮部侍郎完顏刺。”
“完顏刺?盧龍知府完顏刺?”趙擴有些驚訝道。
韓瑛確認的點了點頭,道:“朝堂上的諸多臣子,其實都很清楚,完顏刺之所以能夠從盧龍知府的位置上一飛沖天,完全是因為原金國皇后李師兒跟燕王的關系,所以很多人對完顏刺都是打心眼里看不起。就連完顏刺自己,在任禮部侍郎后,也顯得有些心虛、不自信。”
“可如今朝堂之上,誰又敢真正的輕視他的存在呢?當然,這一切都是因為燕王讓他出使蒙古國,而后在回程的路上,被拖雷等人虐待的緣故。但也因為如此,燕王是不是因而借著完顏刺的傷勢,在拖雷以及整個蒙古國使團面前終于變得理直氣壯了?”
“你久居宮里,怎么對這些了解這么多呢?”趙擴有些疑惑道,因為這還是第一次,韓瑛私下里跟他說這么多關于朝堂上的事情。
韓瑛并沒有躲避趙擴那審視的目光,笑了下道:“因為謝道清啊。”
“謝道清?”趙擴疑惑道。
韓瑛再次輕笑著,道:“可能圣上并不知道,謝道清如今已經住進了遼陽王府里。而遼陽王府里住著的女主人是誰,恐怕圣上就知曉了吧?”“原金國皇后李師兒,據說跟燕王之間……。”趙擴說到一半停了下來,臉色也變得有些古怪。
這倒不是因為謝道清或者是李師兒,而是因為當燕王帶著李師兒等人回到燕京后,又一次他在李鳳娘面前提及了李師兒,最終是在他不明所以的情況下,惹得李鳳娘是勃然大怒。
后來因為韓瑛一語點醒夢中人,才讓趙擴明白,為何自己在母后李鳳娘面前提及李師兒時,母后會生氣了。
思索了片刻,趙擴對韓瑛問道:“你為何認為他是最合適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