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太陽落山之前,葉青在長嶺等候母親到來……。”耶律薛都道。
“好大的口氣,真以為我姚里氏如今還是當年四處求人收留、憐憫的姚里氏嗎?這個葉青太自以為是了!”姚里氏手里那黃金匕首重重的砸在桌面上,發出沉悶的砰的一聲:“告訴他,我哪里也不會去,若是他葉青還想要沾染草原,那就拿出足夠的誠意來,不然的話,草原他一步也別想跨入!”
耶律薛都眉頭皺的更緊,不比他的母親姚里氏,當年在俘獲金國皇帝完顏璟以及皇后李師兒時,他作為怯薛軍的主將便跟隨在鐵木真身旁。
而且那一戰他還實打實的參與了,甚至是在葉青率兵救援金國皇帝跟皇后時,當時就是他率兵去攔截葉青的騎兵種花家軍的。
但那一戰……卻成為了他日后的恥辱,成為了他心里最為難以啟齒的恥辱。
猶記得,他們手里的弓箭也好,彎刀也罷,在面對種花家軍手里的兵器時,幾乎沒有還手之力,震耳欲聾的砰的一聲,自己這邊的人就摔下了馬背。
而自己兵士手里的弓箭,還完全沒有進入射程。
那一戰讓他認識到了什么才叫做真正的迅疾如風,什么才叫做摧古拉朽。也是那一戰,竟然讓他從心底里害怕再跟種花家軍為戰。
所以前兩日開始,當知道葉青從遼陽出發,已經在趕往長嶺的路上時,耶律薛都的心頭就突然之間變得極為沉重,就像是有一套無形的枷鎖不知何時套在了他的脖子上,讓他的內心深處甚至都感到有些絕望。
靜靜的看著一臉怒氣的母親姚里氏,耶律薛都最終選擇實話實說:“葉青說了,若是母親沒有在三日后太陽落山前到達長嶺,他不介意自己率軍親征。”
姚里氏那雙眼睛瞬間變得鋒利起來,整個臉龐也顯得有些猙獰跟扭曲。
耶律薛都緩緩低下頭,沉聲道:“葉青說,不管是察合臺、窩闊臺,還是拖雷、赤老溫,恐怕也很樂意看到他葉青親自領兵……。”
“他就這么篤定,這里是草原,可不是他葉青能夠為所欲為的地方。就算是拖雷跟前有他的人幫他,但他何來的勇氣,就相信察合臺、窩闊臺不會為了蒙古國的顏面不管不顧?”姚里氏猙獰的表情漸漸消失。
雖然嘴上如是說,但她也不得不去考慮,如果……萬一……葉青真出兵的話,那么察合臺跟窩闊臺態度,到底會不會真的為了她出兵呢?還是說,這一幕也是他們很樂意看到的?
一時之間姚里氏感到心底有些發涼,她隱隱覺得,若是葉青真對自己出兵的話,恐怕察合臺跟窩闊臺袖手旁觀的可能性會很大,畢竟,這些時日里來……可能她的要求確實太多了。
“他還說了什么沒有?”姚里氏的語氣漸漸變軟,不再像剛才那般盛氣凌人。
“長嶺現在有多少宋軍?”姚里氏突然恨恨的扔掉了手里的黃金匕首。
耶律薛都眼睜睜看著那黃金匕首被摔在地上,并沒有俯身去撿起來。
“除了葉青這一次來長嶺帶了一萬種花家軍外,加上長嶺原本就有的三萬人,共計人數應該在四萬。是一股強悍而可怕的實力。”耶律薛都皺著眉頭,盡管他不愿意承認,但內心深處卻在顫抖,他是真的害怕跟葉青為敵,尤其是想到那一萬如狼似虎的種花家軍,他就不由的腳底生寒,頭皮發麻。
接著,耶律薛都就從姚里氏嘴里,聽到了他最不愿意面對的話語:“你們可有把握對付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