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葉青當著老劉頭的面,也不敢胡亂猜測三嬸兒他爺們的死因。
三人溜達在還稍顯有些清凈的御街之上,筆直寬敞的御街是臨安城的中軸線,直直往南的盡頭,便是皇宮的北門和寧門。而要是調頭往回走,過了東青門跟艮山門,便就是出臨安城的天宗水門。
所以葉青他們所住的地方,與皇宮的北門之間,則是隔著一個諾大的臨安城,與此同時也便可以知道,他們這些人,其實便是整個臨安城內,社會身份跟地位、基本上最底層的百姓了。
“筑九里皇城、開十里天街。”葉青一行三人,在清晨想要從北城走到南城,也需要花費一定的時間的。
何況,南城對于他們可以說是相對陌生、新鮮的一些地方,畢竟他們平日里的活動區域,基本上就被劃定在了北城,很難有機會前往南城那邊晃悠。
就像是上一世一樣,居住在京城北京南面的人,基本上一年也去不了北面幾次一樣。
臨安城不論是東西南北如今都是極其發達,各種生活用度之物都不缺乏,只是檔次高低有別罷了。
所以對于他們來說,在北城滿足了他們平日里的生活用度、自給自足后,也沒有必要前往南城去做什么。但如今帶著差事兒前往南城,視線里的一切,仿佛都帶著一絲新鮮的意味。
老劉頭甚至在自己將要前往達官顯貴、富商大賈的府里當差的路上,隱隱覺得自己好像也因此變得高貴了起來,畢竟南城可都是一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居住的地方。
棉布有極好的吸濕性跟透氣性,布面看起來光澤柔和,手感也極為柔軟,但并不是很光滑,而且很容易產生褶皺,但即便是如此,在這個時代,對于女子來說,因為其吸濕性跟透氣性,已經足夠受到她們的青睞了。
所以當白純拿著那包裹關上門進入房間后,還沒有打開她就已經基本上在心里肯定了,包裹里面的布,絕對是“那種”棉布。
不由自主的,白純開始變得渾身上下充滿了尷尬跟燥熱,一股怒氣跟緊張也瞬間從心底里升了起來,潔白如玉的臉頰突然間就像是一塊兒紅布一樣,嬌艷欲滴的都快要滴出水來了。
心臟噗通噗通的劇烈跳動著,咚咚咚的聲音仿佛下一秒就會從嗓子眼兒跳出來一樣,額頭上已經滲出了一層細汗,手里拿著那棉布站在房間里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亂哄哄的腦子里此時只有一個問號“他是怎么知道他怎么知道我月事的時間他怎么會知道的這么清楚他怎么知道我今天上街是想買這種布”
想起今日在院子里,葉青問她需不需要幫自己帶什么東西回來,以及那轉身前的詭異一笑,白純此時此刻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太難為情了,這讓她還怎么見人女子如此私密的事情,竟然被小叔子知道了個一清二楚,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赤裸著身體站在葉青面前,任由他放肆的看著自己一樣
桑樹下的某人坐在躺椅上是一動不敢動,緊張的看著那燈光照耀在窗前,同樣也一動不動的剪影,他不知道如果被白純猜出了自己的目的后,會是怎樣的情形
是把自己趕出家門還是羞憤的上吊自殺還是一下子從樓上沖到廚房,拿起菜刀把自己剁了喂狗抑或是一動不動的突然間尖叫一聲,然后開始獨自一人在房間里撕心裂肺的哭起來
夜色如水、寂靜無聲,原本還在院子里肆意游蕩的微風,像是也被整座院子里尷尬的氣氛凍結了,兩株桑樹靜靜的矗立在院子里,此刻仿佛就連哪怕一片枝葉,都失去了往日里的靈動,耷拉著“腦袋”注視著院子里的一切。
就像那躺椅上的葉青,就像那房間內的白純,如同院子里的所有一切一樣,一動不動,整個院子仿佛被時間給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