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時候,看著有些莫名其妙,冒冒失失的小叔子,白純會偷偷猜測,是不是小叔子腦子有問題了要不要找個人給看看,是不是小鬼上身了,還是被什么臟東西附體了
“炭化炭化就是燒盡的意思,就是燭心應該跟隨著蠟燭的消耗而燒盡,不應該蠟燭在消耗,而燭心卻還在燃燒,應該是應該是,反正就是蠟燭的消耗跟燭心的燃燒應該同步才對。所以是不是咱們家的蠟燭過于便宜的緣故貴一點兒的蠟燭會不會好一些”葉青連說帶比劃,看著白純明了的點頭,這才閉嘴。
“多貴的蠟燭都會如此的,一兩銀子一根的蠟燭也是這樣,所以,為了省事兒,你還是用油燈吧。”白純雙目明亮,但此刻卻是有些迷離出神,放空似的望著那燈籠,若有所思的說道。
“不應該啊。”葉青相信白純不會騙他。
畢竟,他剛剛已經跟白純說了,這燈籠是打算做好后,給燕家當成品的,能不能賺來銀子就靠它了。
所以昨天沒收了自己四百兩銀票的嫂子,在賺錢這件事兒上,顯然不會騙自己,一定會大力支持自己才對。
“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白純櫻唇輕啟,輕輕的說道“這是李商隱的一首詩,里面的何當共剪西窗燭,便是說剪燭一事兒的。”
“你說這李商隱是不是跟蠟燭飆上勁了,是不是沒了蠟燭他就不會寫詩了”葉青把羊角燈籠拿開,此刻端著那底座,正在聚精會神的研究著那燃燒的燭芯。
白純輕蹙眉頭,李商隱可是她比較喜歡的一位唐朝詩人,聽到小叔子如此非議,心頭多少有些不滿,于是問道“什么意思你也知道他的詩不成”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這不也是他寫的”葉青抬頭看了一眼白純,盯著燭芯的時間有點兒長,如今看白純,那貌若天仙的影子在他眼里都已經出現了重影。
白純聽到葉青隨口就念出了李商隱一首詩詞里的一句詩,眉頭卻是皺的更緊了
一雙美目緊緊盯著在研究蠟燭的葉青,突然問道“你確定你是失憶了那你為什么會記得他的詩”
“難怪呢,原來燭芯是用棉線搓成的,我說怎么會沒辦法完全燃燒而后炭化呢。啊你剛才說什么”聚精會神研究著蠟燭的葉青,看著白純一雙美目正看著他,像是在等他的回答,于是急忙問道。
“你不是失憶了嗎”
“是啊”
“那你怎么會記得李商隱的詩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白純重復著質問道。
“這條件反射吧,誰知道呢,也可能是突然開竅了,也說不準你多念幾首詩,還有助于我恢復記憶呢。”葉青睜著眼睛開始瞎話連篇“對了,這個蠟燭的氣味兒怎么這么難聞”葉青看著剛才還好好的,現在又一臉冰冷站起來準備離去的白純,仰頭問道。
“蠟燭都是這樣自己想去吧,你不是能想起詩句嗎這些常識你又怎么會忘記”白純冷冷的撂下一句話,而后往廚房走去。
“我的表。”
“給你”白純隨手就把表扔給了葉青。
“米歇爾歐仁舍夫勒爾,哦明白了,難怪這么熟呢。”葉青接過白純扔過來的手表,若有所思的戴回到了手腕上,喃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