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錦瑟可是從小就跟在自己身邊的唯一丫鬟,說是形同姐妹也不為過,要不是父親獲罪被流放至嶺南后,她也不會跟錦瑟分開。
拉著錦瑟走到旁門口后,白純看了一眼那還站在臺階下,一直不說話的葉青一眼。
“哦。”葉青看著白純望向他,急忙應了一聲,而后就跟著兩女往這家府里走去。
這范員外的府邸比起燕府就要小了很多,但處處還是能夠感覺到像是刻意為之的,讀書人的書香氣息。
幾人來到正廳的時候,只見那范員外正悶聲悶氣的坐在主位,看著白純依然拉著錦瑟的手,再次不滿的哼了一聲,而后便把視線移向了別處。
只是當葉青跟著兩女踏進正廳后,范員外的眼神便疑惑的落在了處處透露著古怪的葉青身上“你是何人我范府何曾成了凡夫俗子想來就來的地方了”范念德雙目一瞪,看著旁邊另外一個丫鬟問道。
“范世叔,這是白純的小叔子。”白純此刻才松開錦瑟有些緊張顫抖的小手,對著范念德解釋道。
“小叔子白純啊,你如此成何體統啊,你雖然嫁入了葉家,但你也不能不尊倫理,與小叔子一同出入,還一同來到了我的府上這要是讓外人看到,你讓范叔這張老臉往哪兒放如何對的起你爹又”范念德皺著眉頭,痛心的伸出顫抖的手,指了指葉青說道。
在他的眼神以及語氣里,充滿了對那不言不語,神情自在、態度從容的,站在廳內的白純小叔子的厭惡跟蔑視,就像葉青站在他家的廳堂,會臟了他的范府一樣。
我特么的跟我嫂子來你府上,怎么就不尊倫理了還特么讓外人看到丟你的臉我特么的妖魔鬼怪啊,還是你家債主啊。
葉青嘖了一聲,剛要說話,就被已經有些摸到他脾氣的白純,扭頭瞪了一眼,示意他不準說話。
無語的聳了聳肩膀,到現在葉青也不知道,白純讓自己陪她過來到底是什么意思,難道是站腳助威嗎可不讓我說話,用個啞巴站腳助威啊。
“世叔,當初我父親被流放,家里所有的東西都被查抄,我跟錦瑟無家可歸之際,只好先把錦瑟留在了您的府里,如今。”
“賢侄女,錦瑟是老夫付了三十兩銀子從你手里買過來的,當初如果不是老夫看在與你父親相交多年的面上,又怎么會花費三十兩銀子這要是在牙市上,買三個丫鬟都夠了。”范念德擺手打斷白純的話,神態頗為遺憾的說道。
范念德看了看一身素衣衫裙的白純,再看看她那站在那里,背著一個大大的行囊,跟無事兒人似的,站在廳堂里的小叔子。
心中不由自主的猜想著,是不是白純跟她小叔子如今在臨安城里混不下去了,所以帶著小叔子想要投奔自己還是說如今帶著要小叔子,來找自己要回錦瑟的
但不論是哪一個,范念德都不覺得自己應該把錦瑟這個勤快懂事兒的丫鬟,還給白純。
雖說當初白純并未答應把錦瑟賣給自己,只是說了寄留在此,等她安頓好了,便過來接走錦瑟,可自己可是實實在在的給了她三十兩銀子,讓她應急用的。
所以,在范念德看來,不管她白純今日來自己府上是什么目的,錦瑟,自己是萬萬不能送回給白純的。
白純有些詫異的看著范念德,自己什么時候打算把錦瑟賣給他了
當初父親被流放,家被封,那時候自己還不曾找到婆家家到底在哪里,無奈之下,只好先把錦瑟寄留在他家里,說好了等自己安頓好了,再來帶走錦瑟。
而那個夜晚,表現的很是慈祥的范念德,確實給了自己三十兩銀子應急,自己也當面謝過后,明確告訴他了,等以后安頓好了,一定會把欠他的銀子還給他,并把錦瑟接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