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吃什么”白純坐下后,拉了好幾次錦瑟,但錦瑟都是背著她那“龜殼”,搖頭不敢坐下來。
葉青晃晃悠悠的最后走進來,從門口處只能看見那如同舞臺的側面,于是指了指那舞臺,看著白純問道“那那是干嘛用的”
白純并沒有回答葉青的話語,只是翻著白眼看了他一眼,而后拿起桌面上的菜單,自顧自對錦瑟說道“香藥木瓜還是梅肉餅兒看你這段時間肯定是受了不少苦,吃梅肉餅兒吧,還長肉,怎么樣兒”
“錦瑟聽小姐的安排就是。”錦瑟站在白純側后,看著白純望向她時,低著頭說道,但不知道為何,那一雙剛開始恢復一些靈氣的眼睛,此刻又變得霧蒙蒙的。
“那就再來一個我喜歡吃的,荔枝蓼花,糖霜玉蜂兒哪個好。”白純指點著菜單,正與一旁站立的錦瑟研究著。
而某人見白純沒有理會他的問話,便在八仙桌的另一邊坐下來,也不看白純手里的菜單,一拍桌子豪邁道“小二,上好的牛肉來二斤,上好的酒水。”
被小叔子打斷話語的白純,緊蹙眉頭,一臉不悅的看了一眼那裝腔作勢的葉青,而后再看了看一旁的小二,桌子下面的腳飛快地踹向了葉青小腿上,美目一瞪,示意葉青閉嘴。
葉青摸了摸鼻子,望著那用異樣的眼神打量著自己的店小二,嘿嘿道“原來原來你們這里不興這一套啊,我還以為跟話本里的差不多呢上好的草料招呼著,到時候銀子少不了你的。”
葉青今天有點兒興奮,但他每說一句話,八仙桌下面的一只腳就會踹他的小腿一腳。
來臨安城這么久了,這還是他第一次感覺到,仿佛自己已經是大宋的一份子了,而不是什么穿越過來的九百年后的外來客。
三人在風波亭那如同公園的廊亭內,歇了一會兒后,在白純的氣也消的差不多時,便由葉青提議,今日家里算是添丁了,怎么著也得慶祝一下不是
聽到此話的錦瑟,急忙是連連擺手,只呼使不得使不得,自己只是一個丫鬟,如何能夠擔當的起。
白純則是依然冰冷著神情,雖然說比剛從范念德家里出來好了一些,但對葉青總還是沒有好臉色,不過倒是沒有拒絕葉青的好意。
畢竟這些日子以來,她基本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因為要照顧小叔子跟自己的關系,生怕被人說三道四,便天天待在家里,出行很不方便。
而今有了錦瑟陪著自己,在白純看來,自己即便是跟小叔子走在街上,加上有錦瑟在旁,應該不會引起太多的非議了吧,何況這些日子以來,對于非議她也已經快要麻木了。
“一百兩銀子就讓你那么花了,哪還來的錢吃吃喝喝。”白純嘴上如是說,但走到御街上之后,還是給足了葉青面子,并沒有朝家的方向走去,而是開始往皇宮方向,較為繁華的地方走去。
白純畢竟也還是個少女,雖然說是嫁人了,可她這個嫁人跟別人嫁人不一樣,嫁過來前夫君就戰死疆場了。
何況他們嚴格意義上說,也只是定下了親事,如果葉宏還活著,如果湯家不逼迫,這門親事兒到最后能不能成,還是一個大大的問號呢。
錦瑟顯然也是很久不曾出來過了,跟白純并肩而行,雖然身著一身帶滿了補丁的短打扮丫鬟服飾,可也不影響她在張望御街兩側商鋪時,那興奮與新鮮的勁頭。
南宋最為人稱道的便是其發達的商業,以及開明的政策,隨著商業的發展,宵禁隨著坊墻的拆除,也早就已經形容虛設。
一天十二個時辰里,基本上可以說是就像后世的城市一樣,一天最為繁華的夜市剛剛打烊,而早市便會緊接著開始迎門接客,從而使得整個臨安城,就像是一個大型的不眠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