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謙滿意的點點頭,笑著說道“試了試,確實不錯,今天咱家會把那些燈籠點亮在圣上跟太上皇的殿里,應該不會出什么差錯,更難能可貴的是,那燈籠外面的點綴做的也不錯,當是該賀喜燕員外才是。”
“如此就有勞中貴人了,以后還希望中貴人能夠不計燕某人的愚笨,愿意繼續指點迷津才是。”燕鴻淵躬身行禮,只是今日想要塞出去的銀票,卻被王德謙不動聲色的推了回來。
而后笑著對燕鴻淵說道“為圣上辦好了差事兒,咱家再收燕員外的好處,事情是迫在眉睫,三兩個月的時間,也就是眨眼間便至,所以燕員外,您要體諒咱家心里的焦慮才是。”
“是是是,燕某唐突了,中貴人放心,不論事情如何,兩個月之內,燕某必定給中貴人一個交代。”燕鴻淵笑了笑說道,而后看著王德謙拱了拱手,便從高大、氣派的何寧門側門處,快步走了進去。
等側門關閉了好久,燕鴻淵這才帶著蘇金生,心事重重的往馬車的方向走去,宮墻外的這一條路上,倒是不算熱鬧,因為平時有殿前司的巡視,所以平常百姓,沒事兒的時候,誰也不會想著來這里的,雖然說天家對于這些并沒有要求,但百姓們也還是不愿意沒事兒向這里晃蕩來。
所以寬敞平整的石板路上,樹蔭濃郁、幽靜雅致,只有偶爾擦肩而過的馬車轱轆聲,咕嚕嚕的在耳邊響起。
坐在馬車里的燕鴻淵,一路上都是心思很重的樣子,旁邊跟他同坐在馬車里的蘇金生,三番五次的想要問話,但張了好幾次嘴后,看著燕鴻淵一副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樣子,便把想要問出的話緊緊的憋在肚子里。
燕鴻淵時不時的掀起窗簾望著馬車外面,經過斜風細雨樓前時,心里莫名其妙的冒出了四個字,是非之地。
而與此同時,緊皺著眉頭的他,卻在心里開始苦笑起來,不知道怎么回事兒,從如今這一切的跡象來看,自己一手打拼出來的諾大基業,眼看著要開始衰落的時候,卻歪打正著、陰差陽錯的,好像都系在了自己雇傭回來沒幾天的那個禁軍身上。
“到底是成功還是失敗,都在此一舉了啊。”燕鴻淵長嘆一聲,突然在寂靜的馬車里說道。
“老爺。”
“沒事兒,昨日之事兒差點兒讓燕家頃刻之間就覆滅啊,好在我燕家向來行得端坐的正,加上宮里的貴人扶持,算是化險為夷了。只是當下,這宮里頭對絹帛布料的要求越來越高,所以啊,咱們燕家能不能還坐穩皇商這一把交椅,就看這一次能夠跨的過去眼前的難關了。”燕鴻淵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心底里又燃起了一絲豪氣干云。
“相信老爺一定能夠率領燕家化險為夷,讓我們燕家一直穩坐皇商這第一把交椅的。”蘇金生笑了笑,不太明白燕鴻淵突然間為何又仿佛是回到了當年年輕時,意氣風發、敢打敢拼的模樣兒。
“老了,不比當年了,這人啊,就要服老。對了,即日起,對那些禁軍可要好生相待,特別是那禁軍都頭葉青,一定要以禮相待,萬萬不能怠慢了。說不好啊,他可就是咱們燕家的救命稻草了。”下車的時候,在燕府門前,攔住蘇金生的燕鴻淵,鄭重其事的對蘇金生說道。
蘇金生心中一凜,但瞬間便喜悅之情涌上心頭,自己從第一次見到禁軍都頭,便以禮相待,頗為看重,現在看來,自己的眼力并沒有后退啊,識人、看人還是很準的,不像那司徒松,自從當了護院總管,就覺得自己已經二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攪亂了朝堂之上的平靜,使得朝堂重臣互相猜忌,使得金國與大宋,仿佛受了蝴蝶效應一般,局勢開始變得暗流涌動的罪魁禍首葉青,顯然并沒有意識到,他自己為了幫助白純解圍,不知不覺的已經開始真正的介入到了歷史的軌跡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