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好,快的話一個月,慢的話三個月,有時候這玩意兒也得靠運氣。”葉青滿意的手下幽兒遞過來的契約,有了這張燕傾城親手書寫的契約,燕家在臨安城的瓷器鋪子,還有鐵器作坊,自己就可以隨意進入、隨便拿了,當然,只要讓人家鋪子的掌柜的登記上就行了。
燕傾城自然是不會全部相信他的鬼話連篇,但這個時候她也無可奈何,畢竟這些事情,就像剛才眼前的禁軍所說的那些話,對于自己來說,聽的都是云里霧里的,完全聽不懂。
特別是一些名詞,對于她來說,簡直是平生未聞、見所未見,所以只能不甘心的點點頭,一只手在袖子里擰著自己的手帕,就像是在掐眼前的禁軍一樣。
“對了,我那背包呢里面的那些東西我還要用。”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是亙古不變的理兒。
“還沒弄好呢。”燕傾城看著眼前那張寫滿密密麻麻字的紙,下意識的說道“怎么,你有急用”。
“也沒有什么急用,我嫂子讓我拿回去呢,弄好沒弄好你先給我就是了,破兩個洞也不礙事兒。”葉青有些奇怪,看樣子燕大小姐好像不怎么愿意還他背包似的。
不過最終,還是讓幽兒把那背包拿了過來,葉青接過背包后,一開始甚至沒有注意到,那背包的兩個破洞之處,竟然有一個已經被縫上了,而且還繡了一朵像是剛剛綻放的蘭花兒。
燕鴻淵在離宮門還有一大段距離的時候,就走下了馬車,帶著蘇金生沿著路邊的樹蔭,步行前往和寧門處,遠處則是郁郁蔥蔥的鳳凰山,以及與鳳凰山腳下連成一起的高大紅色宮墻。
兩人剛剛走到和寧門附近,就看見那朱紅色的大門處,站著一個太監模樣兒的人,于是兩人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步伐。
王德謙伸手虛請,而后燕鴻淵便跟上王德謙的腳步,蘇金生留在了原地,站在樹蔭下,一會兒望望那遠處的鳳凰山,一會兒看看眼前那紅色的宮墻,就猶如北地的長城一般巍峨高聳。
“咱家相信不是你燕員外找人干的,但這件兒事茲事體大,關系著朝廷跟北邊金國人的和平相處,咱家也聽說了,昨日里伏擊大小姐的金人,被你家的護衛全部反殺了,所以這就讓人不得不懷疑是燕家在報復。不過。”
王德謙看著憂心忡忡的燕鴻淵正要解釋,站定腳步,伸手輕按了下燕鴻淵的抬在胸前的手臂,繼續說道“不過燕員外放心,宮里頭已經說話了,此事兒與你們燕府無關,也不會因此遷怒于燕府,但昨日里咱家跟你說的事兒你可得抓緊了,分家就分家,只要宮里頭的貴人替你說話,你這皇商的帽子還不是穩穩的昨日里咱家有些話沒有跟你點明,但今日發生了這么多事情,咱家也不怕跟你說實話了,恭王殿下被太上皇聘了工部尚書李道之女為恭王妃,大概啊,估計三個月后就要成親了,這可是我大宋朝的大喜事兒,所以你的絹帛布料等等,可就耽誤不得了。”
王德謙一邊說,旁邊的燕鴻淵則是連連點頭,不過王德謙沒有說出來的另外一層意思就是,金使被刺,不論是太上皇還是圣上,選擇息事寧人,寧可賠償的態度,完全就是為了三月或者半年后,恭王殿下的大婚。
不論是皇帝趙昚,還是太上皇趙構,都不想在這個時候跟金國之間發生摩擦,還是想要繼續以談和為主。
自然,燕鴻淵只是一個小小的商賈,王德謙也不會把這些宮里的大事兒告訴他,但如果是王淮或者是湯思退,王德謙自然是會告訴他們,圣上跟太上皇選擇息事寧人、甚至是委曲求全的態度,到底是為什么了。
燕鴻淵謝過王德謙的指點后,便把話題放在了商賈之事兒上,自然是今日送到宮里的羊角燈籠,好用不好用,喜歡不喜歡,自然還是要看宮里頭是什么態度,如果皇宮不喜歡,那么這羊角燈籠即便是在民間受歡迎,但其價值也要大打折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