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朱熹笑意盈盈沉默不語,站在一旁不說話,其態度不用說都知道,自然是偏向那讓他寄居檐下的范念德。
白純秀眉緊蹙,這個時候他也幫不上小叔子什么忙,甚至可以說,當初小叔子當初在范念德府上大打出手時,就已經造成了今日的局面,只是早晚而已。
燕傾城則是一臉的不平,但又無可奈何,這些日子里她從老劉頭跟李橫那里,知曉了很多葉青的事情,兄長葉宏戰死疆場,自己跟李橫莫名被貶到了禁軍,而且那天葉青與自己被金人伏擊,如果葉青是貪生怕死之輩,那天就不會救自己,更別提反殺金人了,直接投降豈不是更符合貪生怕死之人的本性
柳輕煙如同燕傾城的心境差不多,一臉英氣十足的她,嘴唇接連動了好幾次,看著被人圍攻的葉青,好幾次想要出聲,但這段時間被李清照教育的大局為重的前提下,讓她又無法把葉青與自己聯手刺殺金使的事情公布于眾。
所以一連張了好幾次嘴,卻沒有辦法幫腔的情況下,柳輕煙只好求助似的看向了李清照,這個時候,除了朱熹等有限的幾人,沒有人比她說的話更有說服力了。
湯鶴溪遙望了一眼不遠處,眉頭緊蹙,緊咬著嘴唇,雖然面色依然高冷的白純,心里不自覺的偷笑了幾聲,一旦葉青被范念德釘死在貪生怕死這名聲上,白純還好意思再在葉家繼續待著嗎她就不怕街坊四鄰指著后背罵她一家子貪生怕死,膽小如鼠
所以對于當下葉青陷入尷尬的困境,湯鶴溪自然是樂見其成的。
“世上哪有不怕死之人貪生怕死又不是什么丟人的事情,對吧象山先生”葉青在他人眼中,看起來好像一點兒也不覺得此情此景讓他感到難堪般,轉頭從容微笑著對陸九淵說道。
“不錯,貪生怕死不是什么丟人的事情,但如果身為軍伍中人,貪生怕死就有些說不過去了,我大宋朝廷如此一來,豈不是就要陷入無人可用之地”陸九淵捋須含笑道,雖然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接下來會如何反駁,但不管如何,禁軍貪生怕死,或者是眼前這個禁軍貪生怕死,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如果你著的書里記載沒錯的話,我記得陸先生祖上在唐時官至當朝宰相,封爵兗國公,后因避禍戰亂而遷居金溪,而后買田治生、貲高閭里,從而在短時間內,就成了地方豪門大戶,對不對說白了,先生的家族也不是因文而名啊。而且在座的各位,想必有不少都是跟隨朝廷南渡的吧,那不會都跟我一個小小禁軍一樣,都是貪生怕死之輩吧如果是的話,各位可有顏面在此嘲笑在下對了,易安居士,貲高閭里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是夸贊陸先生一族呢”葉青看著陸九淵緩緩沉下來的面孔,突然高聲對李清照問道。
“買田治生、貲高閭里,一句話連起來可能是比街坊四鄰出的價高,所以才能從他人手里買到土地。”李清照也毫不客氣,立刻朗聲答道。
“范先生,照你這么說,我貪生怕死的境地,是不是比起陸先生一族來,或者是在做的一些人來,境界上是不是要差上很多是不是還不夠貪生怕死畢竟我沒有攜家帶口如喪家之犬般逃難不是”葉青拱手謝過臉上露出微笑的李清照,而后笑吟吟的看著范念德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