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說無妨,不知道道長看出什么來了”葉青仰頭看了看明媚的天空,零散的幾朵白云悠閑的漂浮在面,院子里一時之間鳥語花香,一派悠然舒適的情景,卻不知道這個道士打算如何給自己添堵。
白純站在葉青的旁邊默不作聲,只是靜靜聽著道士跟葉青的談話,而在葉青問出之后,不由的也跟著點點頭,期待著那道士的答案。
“風水寶地是也,無奈久無人居,老爺與夫人今日喬遷,怕是要驚動一些魑魅魍魎、宵小孽畜了。此坊緊鄰鳳凰山、毗鄰皇宮,名為萬松坊,府邸身后乃是從皇宮流經而過之中河。只是老爺跟夫人可知曉當年我大宋朝在為定行都之前,便已經有了這座府邸,而且不睡龍一事兒老爺跟夫人可知曉”道士咕嚕著眼珠子,在白純跟葉青臉上掃過,神秘莫測的問道。
葉青看看白純,白純則是見葉青望向她時,立刻低下頭搖了搖,示意自己不知道。
道士看著葉青跟白純的樣子,會心一笑,心道今日又要大發一筆了,于是繼續神秘的說道“當年我大宋未立國之時,唐末亂世,錢镠請朝廷賜封他為吳越王被拒,于是最后一怒之下,自立為王建吳越國。而當年錢镠便與那黃巢爭奪過臨安城,這臨安城外,鳳凰山上可是沒少死過人。錢镠當年占據臨安,但日夜不得入睡,最終眼睜睜勞累致死,后究其原因,才知乃是不睡龍從中河潛伏而入作祟,生生累死了錢镠。”
“今日貧道卻。”道士捋著下巴的三縷胡須,為難的說道。
“卻怎么樣兒”這一次不光是錦瑟跟潑李三,就是白純跟趙乞兒,都有些緊張的問道。
“貧道還需要多加證實,才敢說是否屬實。”道士看了看屋檐跟院子,視線每次經過葉青時,卻都是飛快的掠過。
“不知道仙長還需要如何證實”白純余光瞟了一眼有些不以為意的葉青,偷偷拉了下葉青的衣袖,示意他正經一點兒。
“貧道還需看看貴府后院的中河才能確定,是否那不睡龍真的是盤踞于此。”道士凝重的說道。
“離皇宮這么近,我覺得你不妨去皇宮看看,不睡龍好歹帶著一個龍字,怎么會來我這小門小戶呢,要盤踞也該是皇宮不是那里龍氣。”葉青不理會白純的提醒,笑著對那道士說道。
“不然,此言差矣。”道士搖頭晃腦,撇了一眼葉青后說道“我大宋太上皇、圣上居于宮內,不睡龍即便是再強悍,自然是也不敢跟真龍天子爭搶,但鳳凰山一帶又是風水寶地、有龍騰虎躍之勢,仗著身后萬松嶺庇護,自然是要避龍蟄伏了。”
“所以那不睡覺的東西,就蟄伏在了我這府邸”葉青看著一本正經、臉色嚴肅的道士繼續問道。
一旁的白純也不知道葉青是不是又犯病了,只能是無奈的嘆著氣,由著葉青跟那仙長在那里掰扯。
不只是白純,在院子里的眾多人,完全不知道,不睡龍確有其事,但并非是什么魑魅魍魎,而是當年錢镠生于亂世,在自立為帝后,每夜不敢睡的太沉,便自制了一個圓滑的木頭枕頭。
是為了防止每天夜里自己睡的太熟而誤事,所以便枕著圓滑的木枕頭,只要自己一睡熟,腦袋便會不由自主的從枕頭上滑落,由此而警醒自己罷了。
加上每晚錢镠深怕自己想起了什么事兒,怕一覺到天亮之后忘記,所以還在房間里準備了一個盛著粉的盤子,一旦想起何事來,便會記在了上面,防止第二天忘記。
于是便有了警枕粉盤一說,而至于不睡龍,則是人們在錢镠自立為帝后,卻夜不能寐,因此起的一個綽號罷了。
后來適逢契丹人在五臺山問起吳越皇帝如今安在,被告知浙中不睡龍,今以歸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