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讓劉蘊古想不到的是,范念德顯然很著急,并沒有想過進入劉蘊古的家,而是指了指巷子前方不遠處的僻靜處,說道“還請劉大人借一步說話,至于上貴府拜訪,今日在下來的匆忙,未有準備,如此入府豈不是太過于失禮,下次范某略備薄禮再來拜訪如何”范念德心道,進你府里少不得又得不少錢出去,還不如就在巷子口說話,事成了之后,怎么都好說,要是事不成,自己豈不是又白白送出一筆銀子
何況這兩年,他跟劉蘊古打交道,往往都是他出錢出力,同樣是沒少送東西,就是為了跟劉蘊古攀上一點兒交情,希望著有朝一日能夠給自己帶來些利益。
但劉蘊古到現在,大事兒沒有給自己辦成一件兒,小事兒上也不過就是偶爾能夠給自己站腳助威,讓自己在人前那高高在上的虛榮心得到滿足罷了。
但切實的利益以及其他方面,在范念德看來,根本就不值自己花費那么多的珍玩古董所帶來的價值。
劉蘊古見范念德眉頭緊鎖,顯然志不在自己的府邸,當下便立刻裝作很為難失禮的樣子,心里同時琢磨著范念德如此鄭重其事,到底是想讓自己幫他何忙呢
于是裝作為難道“范公豈可到府門前而不入這不是讓人說我劉某不懂待客之道,怠慢了范公您那既然這樣,事急從權,劉某就失禮了,范公請。”
劉蘊古看著范念德在自己說道一半時,意有所動,于是立刻急忙說道,而后伸手虛請范念德往前走,并一邊示意下人先行回府。
范念德心里冷笑了幾聲,神色之間閃過一絲不屑跟慍色,他哪能看不出來,劉蘊古一聽自己什么禮物都沒有帶,就要登門拜訪,心里一下子失落了很多的小心思呢。
不過當下也不好跟劉蘊古計較,畢竟自己現在有求于人,于是兩人并肩走了幾步后,范念德便開門見山沉聲說道“劉大人,不知道可跟宮里采辦方有相熟之人”
“太府寺”劉蘊古眼皮子不由自主的急跳了幾下,太府寺向來掌皇宮各種用度與器物,而皇商則是與太府寺關系最為密切的,劉蘊古非皇商,他問及太府寺又是何事兒
“不知道范公可是有何要事兒可否先告知在下,容在下斟酌一番后,再答復范公”劉蘊古拱手賠禮道“非是在下不肯立刻答應,而是太府寺向來只掌皇宮,在下乃皇城司正將,涉及皇宮一事兒,因職責所在,所以不敢不慎言。”
范念德想不到這劉蘊古竟然如此無情,自己跟他相交幾年,這個時候竟然還如此小心翼翼的防備著他,于是當下按住心中不快,緩緩吐出一口氣說道“此事兒跟在下能否在今年取得皇商有關,若是今年在下能夠取得皇商,劉大人想必也知道,如此一來,在下相幫劉大人之時,也會方便很多。”
范念德靜靜的說道,而后看著劉蘊古不動聲色,于是只好繼續道“那日我前去燕府,在燕鴻淵的書房,見到了一種新蠟燭,而這種蠟燭,即便是湊到跟前,也不會聞到異味兒。更難能可貴的是,此蠟燭無需反復剪燭,燭芯便可隨著蠟燭的燃燒而燃燒殆盡”
“那接下來呢”劉蘊古神色明顯一動,不由自主的問道。
但心里卻是在琢磨,這種蠟燭既然范念德上次見到了,但并沒有跟自己提及,如今提及是想要做什么呢為何跟他取得皇商有關呢
“正所謂商有商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今日便已經聽說,宮里已經命燕家加大力度來制這新蠟燭,以此來滿足宮里對新蠟燭的需求。但劉大人想必也知道,宮里一日用度蠟燭成千上萬,燕府剛剛開始制新燭,又豈能以此一家來滿足皇宮的用度”范念德跟劉蘊古陳述著其中的利害關系,以及取得皇商的渠道與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