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在揚州跟趙師雄會面的時候一樣,只是這一次的會面,泗州地頭上的官員們,神情態度之間則是多了一絲謹慎。
雖然這個新提拔的皇城司副統領,還沒有他在泗州的屬下正將武判年紀大,但即便是如此,也不得不讓沈法、馬路小心應對著。
而李習之則就顯得從容了很多,相比于其他幾個人,他因為又是淮南東路提刑使,又兼著市舶司統領,所以在為葉青準備的接風酒宴上,顯得就要輕松了很多。
而這里面最為難受的自然是皇城司正將武判,作為皇城司的前哨,在金、宋交戰中,從來沒有為戰局起到一絲一毫的作用,也導致了前些日子金人竟然打到建康,從而使得朝堂之上的葉衡、白秉忠被流放,如今他的上司葉青被貶到禁軍。
酒宴上的幾人自然都是各懷鬼胎,但萬變不離其宗的就是,每個人都想知道葉青此次前來泗州的目的是什么。
哪怕是最為放松的李習之,也會在與葉青攀談時,旁敲側擊的問著葉青此番北上的目的。
當葉青若有若無的透出自己在揚州,曾與知府趙師雄會過面時,泗州知州跟通判則是心照不宣的互望了一眼,而李習之則依然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
畢竟趙師雄跟葉青會面,自然是在他的預料之中,不過意料之外的則是,揚州知州留無言竟然自始自終沒有露面。
而葉青在若有若無的提及夏人以及韃靼人時,不論是沈法還是李習之,就是連正將武判,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甚至神情之間還都帶著一絲的鄙夷跟不屑。
仿佛在他們看來,北面草原上茹毛飲血的部落民族,根本不值得他們去關注一般。
倒是在提及夏商李吉時,通判馬略跟李習之,包括知州沈法,則是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異常。
燕傾城看著又開始呆呆陷入沉思的葉青,無聲的嘆口氣后,也不再打擾他,自己親手拿過葉青手里的茶杯放在桌面上,而后給斟滿了茶水之后,便放在手邊,默默的陪著葉青在那里發呆。
打量著葉青手腕上叫手表的東西,她經常能夠看見葉青仰頭看看天色,而后又看看手腕上的東西,就像是在比對時辰一般,時不時的嘴里還會念叨幾句。
而這個時候,葉青便如她預料中的一般,抖了下手腕低頭看了一眼手表,而后又下意識的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才問道“你大概在泗州停留幾天我讓潑李三安排幾個人,這幾天就一直陪著你。”
“四五天的時間吧,拜訪一下市舶司還有泗州通判,而后便會在客棧整理近半年的賬目,若是沒問題的話,就可以返回臨安了。”燕傾城看著葉青問完自己后,又陷入到了沉思當中,想了下說道“這邊有燕家掌柜陪著我就足夠了,不需要安排人手的。”
葉青無聲的搖搖頭,而后喃喃道“不行,泗州魚龍混雜,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而且我的情敵羅世傳。”
“呸,我跟他又沒有關系。”燕傾城俏臉一紅,不滿的說道。
“那也不行,反正我感覺泗州挺亂的。”葉青看著燕傾城笑了下說道。
“那那你不在泗州嗎這幾日”燕傾城小心翼翼的問道。
一路上她只知道葉青會陪同她到泗州,但到了泗州之后具體做什么,還是從泗州還要出發前往其他地方,她一概不知,而葉青也沒有跟她提及過。
加上他們剛剛到達揚州,葉青就被揚州知府請走了,這讓燕傾城心里也不由的猜測著,葉青此番是要做大事情的,自己最好還是不要問及,免得給葉青添麻煩才是。
“我明日會離開泗州兩三天吧,會在你離開泗州前趕回來的。”葉青眉頭緊皺的望著窗外,潑李三提著一個人快步走到了房間的門口處。
“等我一下。”葉青對燕傾城打了個招呼后,便起身走了出去“怎么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