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葉青對自己真正的目的是什么顯然拉攏自己不是為了鞏固他在皇城司的地位跟勢力,如果是如此,他沒有必要如此做,何況他還是帶著差事兒來的,何況他還說了,若是一天自己有難,看在同軍出身的份兒上,還可以幫自己一把。
可自己又能給他帶來什么呢泗州的賦稅不是自己一個人說了算,何況,看葉青的意思,他的目的也不是在泗州的賦稅上,那么他拉攏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想要自己為他做什么
韃靼人、夏人、宋人,要么是在金人的統治下,要么就像夏跟宋一樣,在對金人俯首稱臣,葉青以韃靼人為突破口,他是想要接觸金人還是接觸夏人還是說真如表象一樣,他跟韃靼人之間的沖突,只是為了接觸韃靼人
武判一路上腦袋都快要想炸了,但依然是沒有能夠從單一的沖突事件中,梳理清楚,葉青今夜如此做到底是什么目的。
當他走到泗州城最大的那家妓院門口的時候,正好看見李習之的馬車緩緩離去,而在旁邊,知州沈法的馬車依然還停在樓下,想必今日這兩人又沒有在一起尋歡作樂。
李習之為人謹慎,這在泗州地頭,哪怕是淮南東路并不是什么秘密,而且因為他身兼淮南東路提刑使,所以官階要比其他人大上很多,從而更給人造成了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放下心頭對葉青、李習之的揣摩,剛剛走到沈法他們房間的門口,就聽見沈法的聲音,連同那淡淡的琴瑟之聲一同傳了出來“蒲大人,您不會真的要對一個韃靼人手下留情吧這可是不符合您的性格啊。”
武判心中一動,快速制止了旁邊鴇子推門的動作,而后警告似的像鴇子揮揮手,示意她先離開。
隨著鴇子離開,站在門口的武判就聽見蒲盧渾冷哼一聲,看了看沈法以及李吉后,沉聲道“蒲某倒不至于怕一個韃靼人,但。”
蒲盧渾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另外一只手依然在懷中女子的身上忙碌著,再次掃了一眼沈法跟李吉后,不屑的冷笑道“大金國如今有意聯手克烈部,拿下一直不怎么聽話的蔑兒乞部族,若是那叫什么桑昆的,真是克烈部可汗脫斡之子,哼,蒲某為了大金國的利益,也不得不先忍下這一口惡氣”
說完后,蒲盧渾就像是打了勝仗的將軍一樣,看向沈法跟李吉的眼神變得充滿了不屑跟警告道“大金國終究會是整個天下的王,大金國皇帝也終將是整片土地的皇帝,所以,對于不聽話的向來不會客氣的。”
沈法跟李吉臉上神色一僵,傻子都能聽出來,這最后一句話,顯然是說給宋臣自己以及夏臣李吉聽的。
于是兩人立刻附和道“是是是,蒲大人說的沒錯,應該以大局為重,當以大局為重才是。”
門口的武判皺了皺眉頭,心中的疑惑隨著蒲盧渾這番話,則是顯得更加的混亂了,心中一下子想到了葉青跟桑昆之間的秘密談話,難道也會跟金人有關不成
還是說,葉青已經知道了金人會跟克烈部聯合攻打那什么蔑兒乞部所以今日才找的那桑昆
老劉頭等人隨著一路上齜牙咧嘴,時不時倒吸涼氣的葉青回到客棧,緩緩往后院走去的同時,老劉頭實在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問道“您到底跟那韃靼人談了什么為何還要拉上那武判,把他牽扯其中”
“你以為我想牽扯武判明日咱們過淮水后,能不能全身而退,到時候說不準就得靠武判了,而且。”葉青揉著疼痛難忍的胸膛,這桑昆簡直是力大如牛啊,一拳打的自己胸口到現在還疼,仿佛跟斷了幾根骨頭似的。
看著一臉求知欲的老劉頭,葉青說了一半之后,卻是不再說了,而是改變話題道“以后再說,總之若是想要成大事兒,想要活的長久一些,咱們就得把武判綁在咱們自己這條船上,行了,你也快回去休息吧,眼眶都青了,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