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到底是一個強悍到何種地步的民族啊。
就是只要想想草原上漫天風雪、凄寒冷雨,如同刀子一般的西北風,再加上狼群的侵襲,一個個部落既要與人斗,還要與天斗的惡劣環境,葉青就不得不佩服草原民族的堅韌跟強悍。
而當下再看看偏安一隅、安逸度日、吟詩作賦,無論男女頭戴鮮花舞弄風月的南宋,再看看那些所謂的儒家賢圣,此時此刻都在干什么
對,沒錯,從皇帝到儒家,從官員到百姓,都在琢磨著人性,都在玩弄著心機,趙構玩死了岳飛、桎梏了武將,儒家琢磨著理學、桎梏著人心,一個在朝堂、一個在民間,而后整個華夏民族自漢以來的熱血與強悍,在大唐時代樹立的民族自信,在這個時代漸漸土崩瓦解。
葉青苦笑著搖搖頭,而后又齜牙咧嘴的摸摸胸口,要么就是仰天嘆口氣,看的不遠處等候他回來的燕傾城心中一陣狐疑,這個白癡怎么了
跟泗州官場的官員吃了一頓飯后吃傻了嗎
“喂,人嚇人會嚇死人的你怎么跟白純似的,走路一點兒聲音沒有呢”葉青看著不知道何時出現在自己旁邊的燕傾城,一身白衣如雪,如同女鬼一般,嚇了一跳的說道。
“是你想心事兒太投入了,憑什么怪我”燕傾城不滿的撅著嘴說道。
武判望著葉青一行人剛剛離開,就見韃靼人也從妓院的門口走了出來,那個被葉青堵在房間的韃靼少年人,望了他一眼后,便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武判最終不知道兩個人到底在房間里說了些什么,但他隱隱能夠感覺到,韃靼少年人跟葉青之間,仿佛已經達成了什么默契或者是協議。
夜色催更、繁華依舊,昏黃的燈籠依舊照耀在臟亂不堪的街道上,映襯著每一個匆匆來去的商旅與疲憊的人群。
酒館、客棧、青樓、茶肆的門口依然是絡繹不絕,鴇子與伙計依然在熱情的招待著客人。
武判的心情從來不曾這么復雜過,葉青的一番話雖然讓他感到極為震撼,但更讓他心里憋屈以及郁悶的是,不知不覺的,自己已經上了葉青這條船了。
葉青從來沒有刻意隱瞞他對自己的拉攏態度,甚至根本沒有以他副統領的身份跟他談話,而是一直都以平等的身份,一個宋人的身份,不知不覺的,就把自己也牽入到了他與韃靼人之間的沖突中。
剛一開始起沖突的時候,他甚至想過選擇袖手旁觀,但看著老劉頭一人毫不畏懼的對抗好幾個韃靼人,整個人被韃靼人扔到那厚重的土墻上,發出一聲厚重的聲音時,他還是忍不住出手了。
他當然知道貿然出手意味著什么,他也相信葉青絕對不會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兒跑到妓院就是為了跟韃靼人打一架。
顯然這一切都是早就計劃好的,都是在他的泗州之行的計劃當中,也或許是,因為看到了韃靼人之后,他才臨時改變的計劃。
但不管如何,自己既然插手了這一件事情后,那么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恐怕就跟自己脫不了干系了,很有可能,自己就真的要被葉青拖上船,而后隨波逐流、乘風破浪,或者是翻船淹死在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