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十幾人出了城之后繼續奔西走,而后往北去的方面不遠,便是那條著名的南北分界線淮水。
隨著天色漸漸微亮,在還不到淮水邊上的時候,就看見河邊的不遠處,稀稀拉拉的同樣站著十數個人,此時正在不斷的打量著葉青他們過來的方向。
跟在葉青后面的潑李三望著前方的人影神色一緊,剛要出口提醒葉青,則是先聽到葉青淡淡的肯定道“不必緊張,是武判。”
武判顯然是一夜沒有怎么睡覺,在葉青走到跟前的時候,正好還打了一個哈欠,然后才向葉青見禮“武判見過統領。”
“昨晚沒睡好”葉青借著微微天光,看著仿佛帶著黑眼圈的武判問道。
旁邊的老劉頭則是把小拇指放進了嘴里,隨著一聲嘹亮的哨音在清晨寧靜的河畔響起,看不清楚淮水對面,同樣是在老劉頭的哨音消散后,跟著響起了一道短促的哨音。
“不知可否耽誤將軍一點兒時間,聊一會兒”武判對著河面輕輕吐了口氣,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說道。
“好,沒問題。人先交給你。”葉青指了指身后被捆綁著的胡勉,而后由潑李三交給了武判帶來的人。
兩人默默的漫步在河畔,過了好一會兒武判才鄭重的問道“將軍今日渡河,可是要辦皇差”
“你昨夜一宿沒睡,是不是一直在糾結難道到現在還沒有想好我還以為在此碰見你,足以說明你想明白了呢。”葉青笑了笑,低頭踩著有些坑洼不平的河畔,蘆葦蕩隨著晨風微微擺動,多少有一些別樣的意境。
“湯相的背景很強大,何況兵部尚書可是湯相之子,由不得末將不得不慎重。”武判繼續嘆著氣,葉青來到泗州不過短短一日的時間,卻是已經完全打亂了自己的生活。
昨夜跟沈法、蒲盧渾以及李吉分開回到家后,武判心中一直如同亂麻,想了一宿也沒有決定,自己是不是要跳下湯思退這條船,而后改蹬上新晉皇城司副統領葉青這條船。
“湯碩草包一個,我這么說你應該不會有意見吧”看著武判無奈苦笑著點點頭,葉青繼續說道“湯思退年邁是事實,朝堂相位早晚要易主。當年秦檜在朝堂只手遮天,臨死之前想讓自己的兒子秦嬉接替自己的相位都沒成,你以為湯思退的右相位置,以后能夠被湯碩接替這種可能性幾乎沒有。”
“將軍的目的不是為了泗州的稅賦,若是將軍為了泗州的稅賦,大可不必如此厚待末將。末將只想知道,將軍的最終目的是什么”武判繼續嘆著氣,河面上的一艘漁船,正緩緩的向這邊靠近。
望著那艘不大的漁船,葉青迎著晨風,額前凌亂的發絲隨風擺動,扭頭看著落后他一個身位的武判說道“我說我是為了大宋你信嗎”
“將軍也曾經跟金人作戰過,建康一役雖然我宋人戰敗,但想必將軍也知道,我大宋敗于金人,并非是我大宋軍隊孱弱,究其原因完全是在朝堂之上,想要憑借一己之力力挽狂瀾,難如登天當年岳武穆如此,難道將軍想做第二個岳武穆不成”武判看著葉青那堅毅的臉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