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不過到了北地就知道了。”葉青笑了笑,而后又指了指那胡勉說道“范念德在泗州的管家,沒問出什么來,交給你后,可以再問,但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想知道范念德的商隊以前是不是會頻繁的跟金人接觸,有沒有劉蘊古的影子在里面。”
“您真的會相信我”武判點點頭后,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對你來說,把我沉入河心或許容易一些,對于其他人來說,想把我沉入河心就難了。何況,若是我這個皇城司的副統領在此地出了事兒,你認為你這個正將還能穩如泰山你自己也很清楚,朝廷如今有意借我之手整頓皇城司,湯思退對于皇城司的影響力正在逐漸變弱,我一旦出事兒,到時候若是朝廷追究下來,湯思退是寧可得罪朝廷呢,還是愿意幫你開罪”
“您被提拔為副統領時,朝堂之上根本沒有反對之聲,而且皇城司從您被提拔后,便脫離了兵部的掌管,改由皇宮來掌管。所以湯相應該會意識到,皇宮已經很不滿皇城司在兵部治下的所作所為了。而這個時候您一旦在泗州出事兒,湯相為了支持皇宮,自然是要把我交出去的,到時候我這個皇城司的正將,說不準就是泗州地面官員里唯一的一個兇手了。”武判分析著葉青若是死在泗州后,誰最倒霉。
“聰明,到時候泗州地面的官員,總要有一個被推出來讓朝廷發泄的,很可惜,怎么看你都是最佳人選。”葉青笑著對武判說道。
“所以末將在您渡河之后,就得在泗州城睜大了眼睛忙碌起來,看看到底誰想對您不利,而后幫您解決掉這一后顧之憂,直到您從金國平安回來,而后會是泗州還是揚州,還是說淮南東路都會被波及呢”武判一雙眼睛閃爍著精光,越是順著葉青的思路往下走,就越會發現,葉青這一趟北行絕對不是這么簡單。
“那得我回到泗州或者揚州才知道,不過等我回來之后,接下來若是發生什么,都跟你無關了。韃靼人、夏人、金人可都是跟你有關了。”葉青看著武判,這個時候,就看武判如何表態,也是自己決定,武判是不是當得起大用的關鍵時候了。
“所以您才來泗州”武判瞪大了眼睛,眼前仿佛已經浮現出了往日皇城司那神秘的影子“泗州多商賈,自然就多流言蜚語,不論是韃靼人還是夏人,包括金人國內的形勢等等消息,甚至都會隨著商隊的到來,在這里匯聚,皇城司即便是坐在泗州城,只要豎起耳朵傾聽,就能掌握韃靼人、夏人、金人國內的形勢以及剛剛發生的大事兒。”
天還未亮,正是黎明前最為黑暗的時刻,燕家客棧的后院,已經開始忙活了起來,老劉頭與潑李三兩人帶著十數人,已經在后院整裝待發。
葉青敲了敲燕傾城房間的門,而后自顧自在門口道了個別后,不等燕傾城開門便走了出去。
老劉頭與潑李三看著一道黑影走出來,急忙上前“其他人昨天晚上已經安排過河了,現在就剩下咱們這十幾個人了。”
“人帶了沒有”葉青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又抬頭看了看夜空的星星,早晨起來微涼的空氣,倒是容易使人一下子就清醒很多。
“帶了。”潑李三點點頭,而后指了指不遠處,那個昨日被他在客棧門口抓住的,鬼鬼祟祟的范念德商行的掌柜胡勉。
“出發吧。”葉青回頭看了一眼亮著燈光的窗戶,而后隨著自己等人的腳步聲響起后,又飛快的熄滅。
即便是葉青以為自己已經起的很早了,但泗州城內稍顯清冷的街道上,有的準備離開泗州的商旅,此時也已經開始在門口裝載著貨物,或是等著掌柜的整裝待發。
按照老劉頭這幾日在泗州城探明的路線,只要出了泗州城,不到十余里的地方,就有一個僻靜的渡口可以過水入金人的地界,而在那邊,已經有人在等著接應他們,或者是直接進入金人商旅停留的忠廟鎮,或者是直接上離忠廟鎮不遠的九崗山看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