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傻。”葉青回頭笑了笑說道“你們先去鎮里,一會兒我去找你們,給我個地址就行。如今人多的話反而容易暴露,還不如我一個人潛進去看看。”
老劉頭跟董晁,包括那個手下,神色之間都帶著一絲的猶豫,若是幾人一起還能有個照應,但若只是葉青一個人探金營,他們這心里自然是有些放心不下。
但無奈葉青顯然已經打定了主意,老劉頭跟董晁又互望了一眼,說了句小心后,便又悄悄沿著來路往回返去。
待三人離開有一段時間后,葉青依然趴在密林的角落里,仿佛一頭狩獵的野獸一般,靜靜的繼續觀望著金營里的人影晃動。
自己的差事兒很明顯,找到一個帶有趙姓之人的商隊,具體趙姓之人不詳,男女是否同姓趙不詳,年齡同樣不詳。
但不論是當初趙構自己的語氣,還是王倫在自己離開德壽宮后對自己的點撥,其實都是在隱晦的告訴自己,自己要殺的人,就是趙宋被金人被俘在北地的宗室子弟,至于到底是誰,趙構跟王倫也不清楚。
但不管是誰,絕不能讓他們從泗州而到達臨安,自然,也不能讓他們再安然返回北地。
“趙構這頭老狐貍,真特么的夠陰險,我特么真要殺了他們,還能不能回到臨安呢即便是回到了臨安后,自己還能不能得到重用呢會不會自己就是下一個岳飛”葉青嘴里嚼著野草,繼續趴伏在密林中喃喃自語道。
埋伏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家常便飯,特別是成了狙擊手之后,潛伏在一處荒草堆中,哪怕是一條蛇順著褲管鉆進去,他都能夠忍得住讓蛇在自己的檔里盤窩,何況如今不過是一些蚊蟲的叮咬。
葉青從一開始就已經料到了今日這局面,這也是為何他沒辦法反抗的原因,抗拒就是死路一條,趙構是絕對不會讓一個知道趙宋皇室恥辱秘密的人,在臨安城活蹦亂跳的。
“但愿金人不會傻的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不會特么的傻的,把趙宋的宗室子弟都給送了過來,而只是送過幾個給趙構施壓那就最好了。”葉青喃喃自語著,臉上的神色也漸漸的輕松了起來。
原本他賭的就是金人不會把所有的趙宋宗室一次性的送過淮河,所以這也是他敢于接手這件差事兒,而不是帶著白純等人跑路的原因。
畢竟如果趙宋宗室只要還有活著的在金人手里,沒有死絕死光的話,那么自己這條小命,暫時在趙構那里就是安全的。
即便是自己這一趟北行,殺了趙宋宗室的幾人,趙構也不會立刻跟自己翻臉算帳的,而是會繼續留著自己,以防金人再次以此法來給他施壓。
所以趙構為何要整頓皇城司,整頓皇城司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此刻便顯得更加清晰明了了。
不過就是利用皇城司來替他解決,被俘在北地的趙宋宗室,直到趙宋宗室不再是他的恥辱,或者是被皇城司殺光,或者是趙構自己已經死了,沒有時間再來繼續這件“偉業”了,皇城司的職責也就到盡頭了,皇城司也就該倒霉了。
火把隨著夜風忽閃忽閃,照不到的陰影因為火把的明亮而顯得更加黑暗,粗布麻衣的服裝,在潛伏到了密密麻麻的帳篷之間后,倒是成了一層保護色,若不是仔細觀瞧,根本看不出來那里靜靜的趴著一個人。
按照葉青的理解,不管趙宋宗室在金國的待遇多么的低下、卑微。
但若是此時此刻,金人想要以被俘在他們北地的趙宋宗室,給南宋皇室施壓,那么此時此刻身處淮河岸邊的忠廟鎮后,趙宋宗室的待遇,應該會比在五國城的時候要強上很多吧
所以葉青對于邊緣成防御狀態的帳篷,根本不屑一顧,而是借著營地里火把的陰影,以及松散到幾乎沒有的金人巡視,如同一頭夜貓一般,悄悄的向中間的帳篷處潛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