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葉青正如同無頭蒼蠅一般,準備誤打誤撞時,突然間就聽見身后的帳篷里,傳來了一個男子的漢話聲音“咱們都在此等了四天了,怎么還不見有動靜到底是送咱們過去還是不送咱們過去,也不給個準信兒。”
“再等等看吧,也說不準是因為南北之間關系緊張,想要過河頗費周折吧,畢竟這是五百多人的隊伍呢,那邊小心一點兒也是沒錯的。”一個操漢話的女聲,像是安撫剛才那個略顯焦躁的男聲說道。
帳篷外的葉青身形一頓,悄悄往后退了兩步,隱藏在一處很難不易察覺到的地方,耳邊便再次傳來了一個男聲,相比較于剛才的男聲,這個聲音顯得就要沉穩了很多。
“該來的總會來,早晚而已,盼了這么多年了,還在乎這幾天的等候不成何況如今我們已經走到了這里,過了淮河就是大宋了,難不成金人還能再把我們帶回去怕是如今他們正在談判。”男聲漸漸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金人貪婪成性,如今送我們回南邊,怕是又要從南邊要不少銀子才行了,金人哪會輕易就放我們回去。”
“唉當年若是知道,就該跟著趙萱一起逃跑才是,也就不至于受這么多年的罪了。”又是一個女聲唉聲嘆氣說道。
帳篷外的葉青聽的心里一震,趙萱那不就是柔福帝姬趙萱不就是宋徽宗趙佶的第二十女,不就是在趙構迎回生母
韋貴妃之后,被認定為冒充的假公主,而后被賜死的柔福帝姬嗎
而且看這意思,帳篷里面的人,好像還根本不知道,柔福帝姬早已經死了,竟然還以為柔福帝姬在大宋朝享福呢
“過去的事情提她做什么,今日把大家召集過來,只是想告訴大家一聲,多年來咱們大家都是怎么過來的,誰也不比誰好到哪里去,誰心里都清楚是怎么回事兒。所以過了淮水之后,這些年的事情該忘的就忘了吧,別到時候給宗室顏面上抹黑,畢竟過了淮水后我們的身份也就不一樣了。”又是一個女聲,帶著一絲警告意味的響起。
帳篷里的人數,在剛才那女聲說完后,如今葉青已經能確定是七人,四男三女,雖然有一個人一直沒有說話,但從他們彼此的交談中,還是能夠察覺到有一個一直沒有出聲的人存在。
因為他們說了半天,一直帶著一個叫趙訓的人,可這趙訓顯然也在帳篷里,但卻是從來沒有出聲。
而且葉青也已經能夠肯定,這帳篷里的七人,就是自己的目標,就是趙構讓自己要殺的人,趙宋皇室當年被俘往金國五國城后的趙宋宗室。
七人雖然有的語氣焦躁,有的急不可耐,有的看似沉穩持重,但話語之間,還是暴露出了他們內心的激動跟迫切,暴露出了他們,對于一水之隔的大宋的向往,期待著能夠早一天被金人送到淮河南邊,甚至是恨不得肋下生翼,能夠立刻飛到南宋。
葉青靜靜的繼續偷聽著他們的談話,接下來的內容,莫過于是一些對于他們過去事情的守口如瓶,說來說去,無論男女,雖然沒有一個人提及他們在五國城過的如何。
但從他們避諱過去的談話中,葉青還是能夠發覺,那三個女聲,顯然都在金國生有子女,但如今卻是不知道因何原因,卻被金人同意送回到南宋。
但不管如何,帳篷里的七人中的六人,每一個的內心都是迫切跟興奮,都期待著能夠早些站在南宋的土地上,而不是天天繼續與金人為伍。
這種心情葉青完全能夠理解,望鄉心切也好,脫離苦海也罷,總之這種一刻都不愿意多待的迫切,讓葉青不由的覺得他們很可憐。
懵懂之中的他們,卻不知道趙構派來的殺手,就在他們的帳篷外,正準備阻止著他們渡過淮水,進入宋地。
“若是南邊不同意咱們過淮河怎么辦”一直沒有說話的男聲,就在葉青覺得無聊之際,突然間在帳篷里響了起來。
隨著的他的話說完,帳篷里的其他三男三女,瞬間一下子愣在了原地,一個個面面相覷、眼神呆滯,一時之間,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