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都很少說話的趙訓,又哪能不知道他們的心思,這一路上對自己的冷言冷語,甚至還有人要讓自己效仿父親,趁金人不備的時候逃跑,不要拖累他們六人。
每次聽到這樣的話語,趙訓也只有在心里冷笑的份兒,他們六人這是沒有辦法在金人眼皮子底下,置自己于死地,所以才讓自己效仿父皇當年。
父皇當年被完顏亮所逼參與馬球賽,而父皇身體孱弱,又不善騎術,又如何是金人的對手,即便是在馬背上,也是被金人撞來撞去,苦不堪言。
于是實在受不了的宋徽宗趙恒,腦子一熱,竟然想著就此騎馬從而逃離金國,只是他那不怎么樣兒的騎術,在騎出沒多遠就從馬背上摔了下來,而后被金人亂蹄踩踏而死。
一直沒有等到蒲盧渾跟羅世傳回到營地的葉青,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已經快要十一點了,難不成蒲盧渾真的發現了什么異常不成
“老劉,你去鎮子里找到咱們的人,看看蒲盧渾跟羅世傳到底在干什么,要是可能,最好是活捉,這家伙嘴里應該還有不少值錢的東西。”葉青透過樹林,看著金人營地里歪歪扭扭,勾肩搭背的金人,一個個晃晃悠悠、踉踉蹌蹌,鬼哭狼嚎的往自己的帳篷里面走去。
持續了近三個小時的篝火,在這一刻也漸漸熄滅了,原本剛才熱鬧異常的空地,如今顯得充滿了蕭條跟落寞。
“大人。”
“嘿嘿要是你信得過我,我跟著去怎么樣兒保證給你拿個活得回來,上一次揍他還沒有揍過癮呢。”董晁剛一張嘴,就被桑昆推到了一邊,陰笑著看著葉青說道。
“我要活的,你能給我保證嗎”葉青像是早就料到了躍躍欲試的桑昆,想趟這一趟渾水。
“放心,也就是你,換成其他人,特別是那個蒲盧渾,我想讓他死他就活不了,不想讓他死,他就必須給我活著,信不信”桑昆的眼睛里,倒映著遠處金人營地如今稀疏的火把亮光。
“別激我,沒用。人活著那是最好,死了,我不介意換成跟扎木合合作,我想扎木合一定樂意跟我合作的,不管是一同對抗金人,還是對抗以后的勁敵鐵木真。”葉青嘴角帶著一絲冷笑說道。
“好,我答應你。”桑昆認真的看著葉青,而后點頭說道。
夜色催更、樹影搖曳,寂靜無聲的金人營地,隨著葉青手腕上手表的分秒針移動,變得越來越寧靜,任誰也不會想到,在這里他們竟然會遇到一場伏擊,而這一場的伏擊,還是他們可以隨時掠奪、欺壓的宋人所為。
如同貓頭鷹一樣的聲音,從潑李三的嘴中,在葉青的手表時針指向三點鐘方向時,突兀的在寂靜無聲的金人營地響起,幾把用來照明的火把飛騰著變暗的光芒。
近七十名皇城司禁卒,如同靈貓一樣,從最外圍的帳篷開始入手,每一個帳篷十人,足足五十多頂帳篷,在被七十名皇城司的禁卒,如入無人之境一般。
也只有靠近帳篷最近的時候,才能隱約聽到帳篷內傳出一聲聲的悶哼聲,或者是鐵器刺入身體時,那鮮血冒出時的輕微聲。
“這這怎么可能”最終留下來沒走的董晁,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帳篷里的金人像是睡死了一樣,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抗跟警覺,隨著七十人的進進出出,不大會的功夫,已經足足有十來頂帳篷被皇城司的禁卒出沒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