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眼前跪地的七人,葉青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如何再次開口說話,告訴他們真相。
而且一旦告訴他們真相,恐怕這七人當中,除了那趙訓之外,怕是沒有一個能夠承受的住這種打擊,估計又得坐在地上痛哭流涕了。
示意七人都起來后,葉青率先走進了亮著燈光的帳篷里面,身后隨之響起緩慢的腳步聲,七人不用葉青吩咐,便跟著走了進來,再次一字排開低頭站好。
看著七個趙宋皇室的樣子,顯然在金人那邊,早就已經習慣了奴仆似的生活,不然怎么可能表現的如此默契跟順從
從懷里掏出早就準備好的紙筆,遞給了為首的那女子,指了指旁邊的案頭說道“依次寫下自己的名字,以及生辰八字。”
為首的寧福帝姬趙珠,看了看神色平和的葉青,然后默默的點了點頭,一句話都沒有問的接過紙筆,走到案頭前,開始認真的寫下自己的名字跟生辰八字。
隨后其他人也一樣,學著趙珠的樣子,在紙張上默默寫下了自己的名字跟生辰八字,而后又很自覺的在葉青跟前站成了一排。
整個過程中,沒有一個人說話,沒有一個人拖沓,完全是按照他們之間該有的長幼順序,最后才由趙訓寫上了自己的名字與生辰八字。
看著每一個人寫上自己的名字,葉青一一把每一個人與名字比對了一番,走到案頭前,望著那都下過功夫,都比自己的毛筆字好上好幾倍的名字,剛要說話,就聽到趙訓上前一步行宋人禮問道。
“不知這位好漢如何稱呼高姓大名”趙訓看著葉青望著自己等人字跡在琢磨的樣子,再看看那一身粗布麻衣的打扮,心里頭瞬間以為,這個年輕人應該是不認字,不然的話,不該是這副表情才對。
“皇城司葉青。”葉青抬起頭微笑著說道,而后一一掃過眾人問道“您是寧國公趙訓,這位是寧福帝姬趙珠、華福帝姬趙月、純福帝姬趙玲,溫國公趙棟、儀國公趙桐、昌國公趙柄,可對”
“您是你是我大宋朝皇城司的”趙棟往前兩步,但在看著葉青手里的陌刀后,又停下了腳步,而后一臉驚喜夾著一絲不悅問道。
“不錯,大宋皇城司副統領葉青。”葉青再次說出自己的身份。
本來他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告訴眼前七位真相,但當趙訓開始問起,到自己說出身份后,他能明顯的感覺到,七人之中,除了趙訓之外,其他人的神情都是一松,一個個臉上剛才那忐忑不安、謹小慎微的表情,瞬間就消失不見。
換而代之的,則是一臉的喜悅與輕松,甚至剛才問他話的趙棟,此刻已經把剛剛微彎的腰挺的筆直,臉上也多了一絲傲然的神情,雙手不自覺的背后,開始上下打量著葉青。
“你剛才為何不早說可是皇兄讓爾等來接我們渡河的”趙桐看著趙棟的樣子,心里一下子也有了底氣,帶著一絲暴發戶般質問跟不悅的口氣問道。
與其他幾人不同,趙訓聽到葉青自報家門之后,臉色一下子變得更加蒼白了很多,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又往后退了幾步,直到葉青的視線再次落到他身上時,他才止住了繼續后退的舉動。
趙珠神色復雜的看了看立刻有些盛氣凌人的趙棟跟趙桐一眼,心里即便是想要責怪,但為時已晚,于是不再給兩人說話的機會,而是行禮問道“外面金金賊可都是副統領率人所殺寧福帝姬趙珠,在這里多謝副統領救命之恩。”
“既然是我大宋臣子,又何須多謝,想必皇兄派他們過來是來接我們過河的吧。”純福帝姬趙玲,看了一眼臉上依舊微笑隨和的葉青,笑了下后說道。
“為何要殺這些金人呢,你們就沒有想過”葉青看著案頭上紙張墨跡已干,便開始小心翼翼的折疊好,至于自己握刀的手上的血跡,沾染在了那幾張雪白的紙張上,他倒是沒有當作一回事兒。
“那你為何要那些金人可是他們不同意我們過河還是說他們獅子大開口向皇兄提的條件太過苛刻,所以皇兄一怒之下殺了他們,讓你帶我們過河”趙桐眉頭一皺,暴發戶的傲慢嘴臉暴露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