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等葉青起身,潑李三跟武判的聲音,便從客棧后院的門口響起。
看著潑李三跟武判走來,幽兒泄氣的耷拉了下腦袋,而后又看了一眼葉青,這才循著燕傾城離去的方向,小跑著去找她們家小姐。
潑李三的手里拿著一封密信,而武判手里則也是拿著厚厚一沓的名冊,兩人走過來的時候,葉青已經給廊亭桌面上擺了兩個新茶杯,看著二人走到跟前后,示意他們坐下說。
“宮里的旨意到了。”潑李三把密信遞給了葉青。
葉青并沒有第一時間拆開,而是放在桌邊看著武判,指了指武判手里的名冊問道“武將軍何事兒”
武判很喜歡葉青的直來直去,不像泗州官場上,或是神勁軍里面的那些人,明明知道自己來此的目的是什么,還非要裝作不知的故弄玄虛,假客套一番。
直接拿起手里的名冊遞給了葉青,看著葉青毫不猶豫的接過,然后說道“皇城司在淮南東路的名冊,再多加了董晁等六百人后,暫時只能如此一個蘿卜一個坑的填,外圍與禁卒互相混淆,等以后再慢慢擴大。”
“只要不被人抓住把柄就行,既然你都做完了,我也就不看了。”葉青拍了拍名單說道。
“但有一事兒末將得丑話說在前面,里面包括董晁這些生面孔的進來,自然是會引起他人懷疑的,即便是皇城司內部,想必也會有人懷疑的,到時候末將可以保證幫您揪出來這些人,但上頭的責問,就得您自己來。”
“你是不是知道我過河的真正目的了”葉青突然打斷武判的話問道。
一連在泗州貓了好幾天不見人的葉青,把所有的事情交給了武判這個“地頭蛇”去做,而武判卻是絲毫沒有任何的不滿,甚至是主動與董晁搞好關系。
最讓武判想不到的,自然是葉青為何能夠突然從北地帶回來了羅世傳,當初可還是他告訴葉青,羅世傳跟蒲盧渾之間有關系的。
但如今只見了羅世傳,卻不見蒲盧渾,這讓忙活了好幾天的武判,心頭一直還被此事兒困擾著。
“羅家具體做什么買賣的”葉青窩在客棧的后院,原本還想著早些時日送燕傾城回臨安,但燕傾城見他留了下來,便也直言想要多待幾天再回去。
“胭脂水粉、鹽、茶都有涉及,但布料卻是從未涉及。”燕傾城拄著下巴,看著葉青手里拿著一把,不知道從哪里淘換的茶壺,跟個老頭兒似的,一手背后,一手端著茶壺悠然自在的樣子說道。
“羅家的生意肯定有貓膩,跟金人來往密切,背地里肯定有別的,肯定不會是表面上那么干凈。”葉青回憶著這幾日,老劉頭對羅世傳接連好幾天的審訊,但是到頭來,都是沒有什么太足夠的證據。
比如羅世傳與金人勾結貿易,但這都是商貿之間的正常事情,唯獨一個便是泗州知州沈法,是蒲盧渾牽線搭橋,讓羅世傳攀上關系的。
但跟揚州知府又沒有關系,這讓葉青現在很難抓到什么有用的把柄。
而王倫在臨安跟自己喝酒時,讓自己去揚州找的那個地址,葉青到現在也不知道意味著什么。
他之所以不愿意早早動身前往揚州,除了要安排董晁等人之外,便是想要看看,自己的密信呈上去之后,趙構到底會是以什么樣的態度給自己下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