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該怎么辦”武判望向若有所思的葉青問道。
“我也該前往揚州了,大理寺少卿不日就到,我再繼續呆在泗州,怕是也不合適。”葉青搖著頭,這封旨意的背后,完全就是趙構向淮南東路要錢的意圖。
雖然旨意直指泗州知州沈法,讓自己搜尋沈法跟金人之間的證據,包括貪墨的證據,但里面完全沒有提及市舶司、皇城司的貪墨。
畢竟,按照武判當初告訴自己的,泗州所有的貪墨,市舶司、皇城司、州府各占其三,剩余一成則是用來上下打點,就像是他們三方的共同小金庫一樣。
但怎么對皇城司跟市舶司連提及都沒有提及呢,難道是因為自己身為皇城司,所以才沒有提及那為何市舶司也能被漏掉呢
何況皇城司自己才上任幾天,要是趙構想要整頓,此時正是最好時機,由自己出面整頓才對,趙構難道是不信任自己
再次搖了搖頭,葉青不再去想這些想不通的問題了,對于他來說,這封旨意最起碼已經完完全全的明確告訴了自己,趙構并沒有打算在趙宋宗室寧國公等人被阻,死在淮河對岸之后,就要對自己行殺人滅口一事兒,這就足夠了。
輔助著虞允文辦完揚州的差事兒,自己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回臨安城了,其他的,就不管了。
最終葉青給武判的任務只有兩條,看住還在泗州的沈法,手里的證據自己帶走遞給虞允文,再者便是,皇城司的人,能夠跟夾雜在各個商隊里撒出去的,就都撒出去。
以后北地包括夏國、韃靼人、金國的各種各樣的消息,都將由他武判來給葉青。
武判雖然知道要想讓皇城司恢復當初那般神鬼莫測的過去,是需要時間的,但看著葉青極為信任的,把這些都交給他一手來辦后,還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自然,在這個過程中,葉青同樣也會幫助他來消化、吸收,甚至是繼續打散原有的泗州的皇城司人員構成。
臨安城皇宮內的點將臺處,趙構與趙昚二人舉目遠眺,身后、身旁的宮女、太監等等多大數十人,父子兩人即便是在宮內,排場也是極為的隆重。
“父皇,三日之前虞允文已經前往揚州,此時應該也差不多快要到了。”趙昚笑著落后趙構一個肩位說道。
趙構默不作聲,繼續打量著遠處的錢塘江,或者是望望那不遠處的麗正門,嘆息了一口氣說道“當年哲宗皇帝英明神武、文治武功更是直追太祖、太宗皇帝,自從蘇頌在哲宗皇帝在位時,建造了那被哲宗皇帝親自以年號命名的“元祐渾天儀象”后,哲宗皇帝更是創下一舉收復青唐、兩敗夏國的豐功偉績。”
“天地剖判以來,五德轉移,治各有宜土德后木德繼之,金德次之,火德次之,水德次之國受禪于周,周木德,木生火,合以火德王,其色尚赤,是以我大宋乃炎宋是也。”趙昚背誦著大宋朝的火德來由,也是為何不論王公貴族,還是皇室宗親,官員兵卒,具著紅色之意。
“不錯。”趙構回頭,贊賞的看著趙昚繼續說道“當初哲宗皇帝命蘇頌建“元祐渾天儀象”,便是因水火不容、水能滅火之意而建,以此置于西南鎮水,而延續我炎宋之大運。”
趙構在一張椅子上坐下來,而后示意趙昚坐下后說道“朕這兩年召來了蘇頌之子蘇攜,包括當年幫蘇頌建造“元祐渾天儀象”的韓公廉,甚至是包括朱熹等人,都被父皇召集于一起,想要重建這鎮水利器,可始終無法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