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兒兒臣倒是聽父皇說起過,但。”
“父皇不死心啊。”趙構長嘆一聲,眉頭緊鎖道“父皇傳位于你,支持你北伐等,但父皇覺得,都不及建造哲宗皇帝當年,命蘇頌建造的“元祐渾天儀象”能夠助你收復我大宋失地。只是如今我大宋所用錢財處甚多,父皇又不想過多干擾朝政,所以只能寄望淮南東路,為父皇出一些銀子,來幫助父皇繼續為你建造這“元祐渾天儀象”,以此為我炎宋祈福、延續國運要好的多,也說不好,一旦建成這“元祐渾天儀象”,昚兒你便可如哲宗皇帝收復青唐、兩敗夏國一般,創下我大宋另一座豐功偉績”
“父皇苦心,兒臣定當銘記。若是父皇有所需,兒臣即便是。”趙昚急忙起身行禮,感謝著趙構對他的支持與期望。
“不用,既然大理寺少卿虞允文去了揚州,想必能夠為父皇帶回不少銀子,何況,想必你在朝堂也有所聞吧,淮南東路稅賦嚴重,但卻很難入我大宋戶部,他們打著養兵抗金之目的,不知道貪墨了多少,如今與金人之間關系平穩,也是時候敲打敲打他們了。”趙構含笑說道。
趙昚默默的點點頭,淮南東路賦稅嚴重,他已經不是頭一次聽說了。
但無奈淮南東路具在長江北面,緊挨淮河,與金人隔河而望,這些年又不是沒有被金人攻破,占據揚州,而后直指鎮江過,所以不論是趙構還是他自己,很少會把長江以北的淮南東路,當作真正的大宋土地,更多的是用以起個軍事戰略緩沖的目的。
也正是因為此,在前些年被虞允文連同李顯忠等將領奪回后,朝廷對淮南東路,雖說實際控制在手,但很多時候,完全是任由其自生自滅,只要不被金人輕易的奪走就行。
至于賦稅等,每年只要能夠給朝廷上繳就足夠,只要朝廷的人事任免,依然還能夠在淮南東路有效,朝廷依然能夠給予淮南東路一定的震懾與牽制就足夠了。
而今父皇想要從淮南東路收取一部分賦稅,用來建造“元祐渾天儀象”,想必也是因為淮南東路在大宋的版圖內,屬于可有可無之地的原因吧
武判只是從羅世傳的身上猜測著葉青渡河一事兒,或許是跟蒲盧渾有關,但一開始他也只不過是猜測,但隨著這兩天從淮河對面傳過來的流言越來越多,這讓武判不得不懷疑,對岸傳過來的蒲盧渾已死一事兒,是不是跟葉青有關。
雖然金人如今并沒有大張旗鼓的追查,也沒有聲張他們金國刑部侍郎蒲盧渾已死之事兒,但泗州這個魚龍混雜、人口流動極大的城,已經開始流傳著各種各樣的消息版本了。
而在武判看來,雖然各個版本里都沒有葉青的影子,但越是如此,也越讓他懷疑,葉青會不會就是此事兒的主謀
在泗州城流傳的漫天飛舞的各種小道消息中,如今最為清晰、也最讓人信服的,據說是從忠廟鎮一家聲望較高,跟金人關系極為密切的一座宅院里傳出。
蒲盧渾當夜正在這家做客,突然韃靼人便破門而入,而后帶走了蒲盧渾,但至于帶到了哪里,沒人清楚。
“怎么死的”葉青看著手里趙構的密旨,不動聲色的抬了下眼皮子問道。
“死在了金人的商隊,慘不忍睹,據說。”武判想了想說道“據說發現蒲盧渾的時候,后背已經是一灘爛肉了,整個人被人抬起來的時候,尸體是突然之間攔腰而斷了,花花綠綠的腸子跟一些蟲子,流了一地。”
“那發現蒲盧渾尸體的,還不得好幾天了”葉青放下密旨,推向武判說道。
“這個具體就不知道了,也有可能是早發現了,但等到金人官府趕到時,晚了些也有可能。”武判點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