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橫看著白純的目光看向他,于是也急忙擺手道“別問我,我也沒有說,蘭兒跟我說了,要是告訴葉青,怕會影響他在北地辦差,想著還是等葉青回來了,再一起想辦法。”
如同九天玄女下凡的白純,亭亭玉立在銀杏樹下,蹙眉想了下說道“這是葉青給你的信,讓你把劉蘭兒接到這里住下來,免得你當差了之后,她一個人在家。”
“不用不用,她現在一個人也習慣了,何況她現在每天還會去三嬸兒那里幫忙,要是住到這里。”
“那你自己看吧。”白純把信交給了李橫,而后靜靜的望著二進院的走廊處,燕傾城跟她的丫鬟,身后跟著兩個下人,正向她這邊望了過來。
李橫跟趙乞兒接過白純手里的信件,字跡一看就是葉青的親筆,那破毛筆字雖然有長進,但比起人家白小姐,或者是劉蘭兒的,都還是差了太多,等不得大雅之堂。
信中也確實如白純所說,葉青想讓劉蘭兒住到自己家里來,家里這么多人,總比她一個人住要安全一些,最后還說了一句,是為了防止李橫偷吃。
趙乞兒嘿嘿笑看著李橫,而后看看走遠了的白純,回頭又對著李橫意有所指道“要不你現在就把蘭兒姑娘收了等都頭回來后,他就是想阻止也來不及了,反正生米煮成熟飯了,不然的話,等老劉頭一回來,你可就慘了,到時候不拿出個百十來兩銀子,老劉頭可舍不得把他的寶貝閨女嫁給你的。”
“為老不尊,我是那種人嗎葉青這是血口噴人”李橫把信揣進懷里,但反駁的語氣卻不是那么堅決。
白純微笑著走到燕傾城的跟前,幽兒則是率先向白純行禮,而后便帶著下人,拿著禮盒,跟著剛剛向燕傾城行禮后的錦瑟,往后院走去。
回到驛所之后,虞允文并沒有第一時間離去,反而是親自找來了大夫,給葉青重新包扎、縫合傷口,只是這個過程疼的葉青說不上是滿地打滾,但依然還是疼出了一身冷汗。
不過好在,有虞允文這個上過戰場的名將在旁指揮,加上那大夫的手藝也確實說的過去,用了上好的刀創藥之后,原本葉青以為,這一宿自己別想睡著了,恐怕得讓這傷口折磨得死去活來。
但結果卻是,重新包扎后的傷口,非但沒有腫脹跟火辣的痛感,反而是有著一股清涼的感覺,讓他在經過一場雨夜鏖戰之后,趴在床上倒是睡了個踏實。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就猶如陶刀所言一樣,葉青雖然還是住在驛所內,但卻不在輕易露面,漸漸開始了神秘的低調,把所有的事情,以及眾人的注意力,也都轉移到了明面上的虞允文身上。
就如同葉青與虞允文,借著陶刀所言猜測的一樣,趙師雄雖然每天還會出現,但依然還是從他的府里傳出來了,其子女在雨夜莫名受傷小道消息。
虞允文沒有問,趙師雄自然是也沒有說,而且對于就像是消失在揚州城內的葉青,趙師雄也是連一個字都沒有問起,就像是揚州城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一個人似的。
仿佛消失在揚州城的葉青,雖然趙師雄不曾問起,但這幾天心里比誰都要更在意葉青的行蹤。
虞允文并沒有直接拿出所有的證據,反而是繼續在揚州官場上處處結交,與留無言、李習之,甚至是彭器都曾單獨見過面,甚至是每天晚上也都會赴每個人的邀約,也從來不提自己來揚州的差事兒,只是醉心于花天酒地之間。
揚州城內看似平靜的表面下,任誰都知道,那一夜葉青被刺之后,整個揚州成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平靜一般,一直在醞釀著一場大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