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當下把這筆賬記到了還遠在揚州的某人身上后,便開始一邊逗弄著那只不怕人的烏鴉,一邊給白純講述著,她北上之時,知道的為數不多的一些葉青的事情。
自然,為了報復白純欲言又止的,沒有告訴她那小鳥兒的名字,燕傾城大小姐,也會把一些當時與葉青的曖昧之事兒,輕描淡寫、理所當然、不經意的告訴白純。
在揚州城消失于眾人視線快要十天的時候,葉青終于再次露面了,不過這一次也并非是他刻意要露面,而是迫不得已之下,不得不陪著虞允文,前往信王之子崇國公趙師淳的府邸。
被虞允文拉上馬車后,虞允文還把自己的靠墊遞給了葉青,讓葉青能夠靠的舒服一些“墊上吧,兩個靠墊一起,還軟和一些,如今背上怎么樣兒了”
“偶爾能夠側躺著睡覺了,但要是平躺著睡覺,還是有點兒疼。”葉青也不客氣,身體前傾,讓虞允文把靠墊給墊到身后,往后舒服的靠下后問道“這崇國公趙師淳,不會跟趙師雄有什么關系吧”
“沒關系,就是都姓趙,名字里有個師字而已,當初任他為淮南東路的知府跟安撫使,朝廷的另外一層意思,便是拿他當成皇室宗親看待,明白了吧”虞允文笑了笑,靠著堅硬的馬車車廂板說道。
“皇家恩典,朝廷的意思就是你趙師雄名字都跟皇室接近,那么讓你前去揚州治所,則是把你當自己人看待”葉青看著高大且不失儒雅的虞允文問道。
“不錯,就是這個意思,所以后來,就像是為了弄假成真一樣,信王長子崇國公便被任命為揚州防御使,掛名無實權,依然以趙師雄為淮南東路安撫使兼知府。”虞允文繼續說道。
“如此一來,就相當于是做實了趙師雄乃是皇室宗親一樣,雖然朝廷跟皇室不會承認也不會否認,但隨著崇國公趙師淳到達揚州之后,這對趙師雄來說,也算是一種皇室認可他的榮耀。那今日何事兒為何要咱們一同前往崇國公府”
“所以我才拉你一同前往,就是拿不定崇國公的意思,請你給把把脈。對了,崇國公并非是不想在你我剛一進入揚州時,便設宴款待,只是朝廷律法所在,皇室不得隨意、私自結交朝臣,這是崇國公得了朝廷的允許后,才在今日設宴的。”虞允文最后補充說道。
“這樣啊,那這崇國公常年在揚州不成”葉青總覺得哪里不對,怎么不早不晚選在這個時候,自己剛剛把武判悄悄調入揚州不久,怎么這崇國公就設宴了呢
“當然不可能常年住在揚州,我大宋皇室宗親南渡之后本就凋零,基本上都是住在臨安,這任免就是一個頭銜而已,豈能當真”虞允文輕松的笑著說道。
葉青望著輕松的虞允文,突然伸手敲了敲馬車車門,看著車轅上的潑李三,掀開門上的門簾望向里面時,葉青則是凝重的沉聲說道“集結皇城司所有人,潛伏于崇國公府邸就近,聽號令行事。告訴武判,立刻前往城外觀音山,無論如何也要阻止五河軍進城,必要的話,可先斬不奏,一切后果我來承擔。”
“是,都頭,這就去辦,您自己小心。”潑李三重重的點點頭下說道。
“你這是何意”虞允文皺起了眉頭,一股不祥的預感在心頭升起。
“我怕趙師雄了,若是趙師淳今日設宴乃是鴻門宴,或者是身上帶著什么密旨的話,咱們不做準備不行啊,我的傷快好了,趙師雄兒子跟女兒的傷比我要輕,顯然也好的差不多了。”
“你擔心他們今日會在國公府發難”虞允文一驚,差點兒坐起來。
“我要是告訴你,昨天夜里,揚州城偷偷整裝進了兩千五河軍的人,你覺得會怎樣兒”葉青嘴角的笑意漸漸變冷,而后繼續說道“這些時日我一直當縮頭烏龜,就是想給人造成一種,被人刺殺怕了的假象,如此一來,皇城司隱蔽的事情才能順利進行,也不至于被趙師雄發現皇城司在揚州潛伏了近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