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在葉青的家里,白純與錦瑟坐在主位,梁興等人則站在門口。
范念德一人坐在諾大的客廳里,最為下首的位置,一臉希冀的望著白純,希望白純能夠幫他度過眼前的難關。
錦瑟冷冰冰的一張臉直直望著前方,耳朵聽著外面的雨聲,眼睛看著客廳里那飛來飛去,不得安寧的葉小白。
“世叔先喝杯茶驅驅涼氣吧。”白純眉頭帶著一絲憂慮,看著下人把一杯熱茶放在了范念德旁邊的桌面上,擠出一絲笑容說道。
“好好好,多謝賢侄女了。”范念德連忙把手放在茶杯上,此時他的處境,由不得他不得不對白純低聲下氣。
畢竟,身為皇城司副統領葉青的嫂嫂,那日在自己的府里接走錦瑟時,范念德也看出來了,葉青對于白純可謂是言聽計從。
雖然最后不顧白純的阻止,打傷了自己家里的護衛,但在這之前,他可是好幾次看見,白純哪怕只是一個眼神,就能讓好幾次想要插話的葉青閉嘴。
何況官場之上,他認識的,能夠處置的了通金事宜的,也就只有葉青了,而且這還是因為白純的關系。
于是,范念德捧著茶杯,依然還穿著他那一身濕衣服,陪笑著道“此事兒還希望賢侄女能夠多多幫忙,世叔是真不知情啊,那劉蘊古是不是好人,世叔確實是一無所知,只是迫于他皇城司正將的壓力,所以才不得不幫他跑腿的,至于做了一些什么事情,世叔都不知道啊。”
范念德攤開雙手,在白純跟前申訴著自己的無辜。
一旁的錦瑟看著范念德那從未見過的,低聲下氣的態度,依然還是不由的揚起下巴撇著嘴,心里一直懊惱著白純,剛一見到范念德時,就讓自己趕緊拿出麻布遞給范念德,還讓他擦擦渾身的雨水。
“怕是要讓世叔失望了,小叔子葉青的事情,侄女一向不曾過問,也不敢過問朝廷上的事宜,何況他如今確實不在家,至于去了哪里,是不是辦差,侄女也是一概不知。”白純淡淡的說道,對于范念德請求,態度則是極其的堅決。
如此的言語,讓在范念德府上,吃了不少苦頭的錦瑟,心里微微好受了一些。
而范念德的臉上,原本有些希冀的笑容,一下子便僵在了臉上,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說服白純,幫他在葉青面前說幾句話,能夠幫他開脫掉,極有可能落在自己身上的通金罪名。
葉青在準備拐入萬松坊的時候,看見了一輛馬車靜靜的停在路邊,雨勢依然很大,但那匹良馬顯然是受過很好的訓練,即便是站在雨中,也是巍然不動,使得停在那里的馬車極為穩當。
馬車與那兩馬車一正一反的停在了路邊,門簾掀開的同時,那邊也掀開了簾子,赫然是王倫那張寫著滿意的臉頰。
“今日之事兒我聽李橫說了,算你小子還有些悟性,知道孰重孰輕。”王倫一手搭在門簾上,看了一眼葉青,而后點頭說道。
“這就叫悟性中貴人,不是我含糊,我覺得像在泗州那樣。”
“你小子少得了便宜還賣乖,朝廷如今什么形勢,你心里不清楚嗎此時可是與那金人交惡的時候淮南東路尚未安定,太子大婚又在眼前,凡事兒要站在大局上考慮,別老想著你自己那點兒小心思,眼光以后學著放長遠一些。”王倫不屑的說道。
“是,小子受教了。但大理寺卿徐喜。”
“他死了”
“死了。”葉青點點頭,而后指了指自己的肩膀,說道“不明身份的刺客,我在追擊的過程中,還挨了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