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放完刀創藥以及包扎用具后,某人便自己往床里面挪了挪,厚顏無恥道“來,往里面坐一些,別掉下去了。”
“討厭。”白純紅著臉頰說道,最后還是依言坐在了床邊,溫柔似水的眸子,帶著一絲滿足,與葉青四目相對。
被雨水沖刷了一夜的大瓦子,在人們清晨起來的時候,并未感覺到大瓦子跟昨日里有什么異樣,除了昨夜里那一陣子,讓人心驚膽戰的喊殺聲,以及后半夜時不時傳來的慘叫聲外。
整個大瓦子隨著天光漸漸亮起來,一些昨夜里離現場最近的人們,開始悄悄的從窗縫、門縫處,瞪著一雙大眼睛往外觀察著。
有些過于寂靜的大街小巷上,哪怕是連一個人影都看不見,秋雨之后顯得更為冷清的氣氛,讓人們遲遲不敢打開門,深怕剛一開門,就會被昨夜里定在窗戶上的箭矢射中身體一般。
隨著時間緩緩的逝去,一些膽子稍微大一些的,則是先悄悄的把門打開一道縫隙,見街道上毫無動靜之后,又再次多打開一些。
一連好幾次,直到整扇門打開,大街上都沒有動靜時,才敢緩緩探出頭,向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左右張望。
有了第一個敢于開門,敢于站在大街上的,便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打開門走到街道上左右觀望。
就像是災難過后,人們迎接新生一樣,一個個臉上或是心里,帶著一絲的劫后余生的僥幸,開始重新繼續自己原有的生活軌跡與勞作。
一些酒樓、賭場、妓院,一夜之間門上被貼上了官府的封條,如今即便是有人看見,也沒有人敢好奇的立足打量,俱是匆匆掃上一眼,而后便匆匆離開。
只是該有的平靜沒有持續多長時間,一隊隊禁卒便再次闖入到了大瓦子一帶,相比于晚上那讓人們膽戰心驚的氣氛,此時的禁卒,更像是平日里收受好處的那些禁軍等人。
盧仲跟吳貴同樣是禁卒里面的一員,這一次涌入大瓦子的,不單是有皇城司的禁卒,同樣,還有禁軍的兵士也在里面。
不過好在,這些人并沒有是沖著哪一家而去,而是以昨夜那家客棧為中心,挨家挨戶的開始詢問人們,昨夜里發生的事情。
雨水沖刷了一夜,除了殘留著的一絲血跡外,以及一些被箭矢射穿的窗戶,或者是還留著箭矢的窗棱,證明著昨夜這里發生了大規模的廝殺外,客棧前面的那條街道上,便再也看不出任何跟平常的異樣來。
當初曾統領過葉青的隊官吳貴,跟在正將盧仲的身后,望著自己曾經收過好幾次保護費的妓院,此時已經被官府貼上了封條,不由對前面臉色凝重的盧仲說道“將軍,昨夜里據說是皇城司在此自相殘殺來著,那葉青會不會。”
“閉上你的鳥嘴。”盧仲扭頭訓斥了一聲,而后又不放心的說道“葉統領安康的很,這話以后別瞎說了,更別跟別人說咱們認識葉統領。”
“這。”吳貴愣了一下,但看著盧仲那要望過來要殺人的目光,急忙點頭應是。
昨夜里他們雖屬禁軍,但一直在南城附近活動,更多的是保護清河坊湯思退一系的大小官吏,所以對于大瓦子到底發生了什么,如今他們也并不是很清楚。
不過此時的大瓦子,各種流言蜚語跟真實的小道消息已經滿大街小巷的飛,讓人一時之間難以辨清,昨夜的真相,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