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趙構可是曾被苗劉二人逼迫退位,前幾年又有金人皇帝完顏亮被部下所殺,這使得趙構,對于武將是根本沒有一絲的好感,面對武將手里的兵權,趙構向來是只有提防跟消弱四字。
“你既然想要相信韓誠,就不妨放在眼皮子底下好一些,淮南東路,還是往常那般吧,如今史浩、王淮都想要搶淮南東路安撫使的位置,那就不如先讓虞允文繼續暫代些時日,有他在,不管是對金人,還是王淮、史浩,都是一個極佳的理由。不管如何,在太子大婚之前,朝堂可不能出現跟金人關系有所緊張的事情發生。”趙構一番話,就像是定調子一樣,一下子就把趙昚想要利用這次機會,重新整治淮南東路官場,以及臨安官場的策略給否決了。
更別提趙昚希望通過這次整治淮南東路官場,而后以淮南東路作為大宋軍隊的大后方,從而再次北伐,收復失地的理想大業了。
趙昚即便是心有不滿,但無奈自己提起的幾次北伐,都是以失敗告終,所以這讓他也無法硬氣的在趙構面前,提及想要繼續北伐的大業。
如今趙構對他掣肘的太過于厲害,朝堂之上的大事小情,趙構都要插上一手,所以讓趙昚這個皇帝,又不得不遵從著趙構的意思跟想法。
當然,趙昚也知道趙構在擔心什么,前些日子兩名金使死在了臨安城,金人立刻便展開了以羞辱趙宋皇室的報復。
雖然那一次金人沒有成功,在泗州就被皇城司那葉青給瓦解冰消了。
但顯然趙構此時依然是對此心有余悸,深怕金人再故技重施一次。
到時候若是金人帶著北地宗室真的渡河成功,到達臨安,那么趙宋皇室的顏面,就將在天下人面前丟盡了。
“兒臣明白了,兒臣謹遵父皇的旨意,暫時不去想淮南東路一事兒。”趙昚繼續點著頭說道。
“嗯,凡事兒要站在大局上考量,北伐自然是可以,但若是搭上我大宋如今僅有的國運,那就是得不償失了。我大宋,也再經不起一次如此激烈的動蕩了。”趙構拍著膝蓋,語重心長的對趙昚說道。
在趙構看來,沒有什么比保住如今大宋固有的疆土更為重要的事情了。
只要能夠讓趙宋皇室的江山、國運繼續在江南延續下去,只要大宋在自己有生之年沒有覆滅,那么稱臣納貢對他來說,根本不算是什么。
求和、怯戰,稱臣、納貢,如果一直能夠使的大宋皇室江山繼續的延續,那么對他趙構來說,這筆交易就是劃算的。
趙昚行禮,而后便準備離去,在趙昚看來,不管如何,趙構還是給了他,很大的獨自掌控朝堂的自由度的。
所以今日這樣的談話結果,在趙昚看來,并非是不能接受的。
望著趙昚離去的背影,依然還坐在飛來峰下的趙構,突然對著趙昚說道“皇城司統領一職,父皇來定奪吧,至于昨夜的案子,也由皇城司來查辦吧。”
“是,父皇,兒臣明白了。”趙昚回過頭,恭敬的說道。
趙構起身,走到等候他的趙昚旁邊,而后兩人并肩前行,趙構背著雙手,步履很慢,低著頭繼續說道“如今大理寺卿徐喜死了,那么今日對湯思退就算是一個勝果,若是一會兒湯思退要插手大理寺卿一職,不妨就做個順手人情,讓湯思退之子去任大理寺卿一職。”
“這樣不妥吧湯碩如今已是兵部尚書,若是再兼大理寺卿一職,那么兒臣消弱湯思退勢力的目的。”趙昚嚇了一跳,急忙反駁、提醒趙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