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交出那兩道方子,他們會饒過兄長,會既往不咎殺人償命,難道真的能這么了了”燕傾城目光先是看向葉青,但只見葉青像是發呆似的,臉色平靜的望著桌面也不出聲。
“若是別人出面,怕是你再多拿出兩道秘方,也不見得能夠讓此事兒就此作罷。”湯鶴溪緩緩說道“但若是大理寺出面的話,事情自然是不一樣了。燕小姐說的很對,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自古以來都是這個理。人死不能復生,我們能夠做的,自然是賠償人家一些錢財就是了,但人家不稀罕錢財,人家也不缺錢,所以想要讓此事兒化解,就只有燕小姐交出那兩道方子了,如此,人家才會看在大理寺的面子上不追究燕小姐兄長殺人一事兒。”
“那我兄長現在人在哪里”燕傾城開始相信湯鶴溪說的是真的了。
燕傾城腦海里回憶著這段時間,父親時不時在書房嘆氣的情形,以及自己出現后,眼睛里掩藏著的深深隱憂。
但每當自己問起時,父親都是勉強的一笑而過,要么就是說這些日子身體不太好,并沒有什么愁事兒來推脫燕傾城的擔憂。
“殺了人還能在哪里,自然是在彬州的大牢里了。”燕傾雨斜了一眼燕傾城,輕飄飄的說道。
湯鶴溪看著眼前的局面,以及燕傾城略微松動的深情,成竹在胸的微微一笑道“為今之計,就看燕小姐的誠意了,若是誠意足,說不準此事兒便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若是燕小姐寧愿為了兩道什么所謂的秘方,而不顧兄長的死活,那么在下也只能是燕小姐深表遺憾了。”
燕鴻升見湯鶴溪已經把話挑明,于是立刻用心良苦般的說道“是啊傾城,你可得認真想清楚了,你父親就你兄長慶之這么一個獨苗,若是慶之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你說這這讓他怎么去面對泉下有知的你娘燕家這就。”
“湯公子就沒有想過,那燕慶之是被人栽贓嫁禍嗎”葉青此時看著燕傾城望過來求助的目光,才淡淡開口說道。
當初燕鴻淵一見面,告訴自己燕慶之在彬州出事兒時,自己就感覺有些不對勁,聽著燕鴻淵的陳述時,葉青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陰謀詭計的味道。
如今經這燕傾雨一提醒,便讓他更加肯定了,這一切看來是湯鶴溪早就預謀好了的啊。
“哦,這么說,葉兄對此事兒也是知曉了”湯鶴溪心里莫名一緊,不過臉上依然帶著笑意,故作沉穩的問道。
那天夜里,湯鶴溪再次光臨燕傾雨的閨房,在燕傾雨這美人的侍奉下,知道了他們想要圖謀燕鴻淵家里的布料新方子,以及新燭的方子后,便開始謀劃布局。
臨安城內,燕鴻淵背后有宮里的支持,很難找到機會逼其就范。
何況燕鴻淵也通過配方,化解了宮里的需求跟用度,這讓他想要在臨安城內想出辦法圖謀新方子,就變得異常艱難了。
但天無絕人之路,以及姜還是老的辣,湯鶴溪眼中的難題,在湯思退那里,根本就算不上什么難題。
于是湯思退輕飄飄的一句話既然臨安城內無法圖謀,為何不把目光放在彬州呢我記得燕鴻淵那唯一的兒子,好像是在彬州任一個小小的縣尉吧。
一語點醒夢中人,湯鶴溪能夠讓湯思退放棄自己的父親,而加以培養他,就足以證明湯鶴溪的聰明跟悟性,比他人要高很多。
于是,遠在彬州的燕慶之,如今變成了一個殺人兇手,成為了交易的籌碼。
“聽說過一些。”葉青點點頭,繼續道“大理寺虞允文少卿派人查辦了此案,雖然還未能完全查清楚,但燕慶之被人誣陷、栽贓一事兒,卻是千真萬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