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葉兄讓在下出來,就是為了譏諷在下幾句的話,那么葉兄盡管譏諷便是。”湯鶴溪并不打算跟葉青撕破臉皮。
在遇見葉青前,他在內心里一直認為自己不怕跟葉青正面沖突,但今日再次見到葉青,特別是葉青時不時流露出那股瘋狗似的狠勁時,湯鶴溪就不由自主的有些害怕,極力回避著跟葉青起正面沖突。
“沒那閑工夫譏諷你。”葉青笑了笑,望了一眼那還在爭吵的議事廳,他絲毫不擔心燕傾城吃虧。
那丫頭雖然只是孤單一人,但別忘了,比起那幾個來,如今燕傾城可是掌管著燕家所有生意的大掌柜,對付那幾個人來說,應該還是不成問題的。
看著湯鶴溪洗耳恭聽的樣子,葉青淡淡說道“我知道自己幾斤斤兩重,所以我沒有資格跟湯相談條件,借你之嘴告訴湯相,我愿意跟湯相一命換一命。”
“哦”湯鶴溪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搖了搖頭問道“不知道葉兄打算以誰之命換誰的命”
“趙師雄換湯慶之。”葉青說道。
“趙師雄是朝廷要犯,葉兄卻要以一個死人。”湯鶴溪不敢過于在葉青面前表現出不屑,嘴角抽了下說道。
“湯相一直在揚州跟朝堂之上活動,希望能夠保住趙師雄一命。但皇城司也有皇城司的職責所在,臨安城道觀、寺廟不少,但能夠讓趙師雄容身的怕是不多。我保證他趙師雄能夠在道觀、或者是寺廟相安無事。至于以后趙師雄會不會再次被朝廷啟用,會不會再次成為你湯家一系的左膀右臂,就看湯相的了。”葉青很認真的看著湯鶴溪的眼睛說道。
“葉兄難道以為,趙師雄到了臨安必死無疑”湯鶴溪剛剛舒展開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他隱約猜到了他祖父湯思退,昨夜里跟父親湯碩到底談什么了。
顯然祖父讓父親前往大理寺,甚至是主動辭去兵部尚書一職,而改任徐喜死后的大理寺卿空缺一職,都是為了趙師雄而在做安排啊。
湯鶴溪不說話的沉默著,直到旁邊議事廳終于停止了爭吵,其他人魚貫走出來,齊齊站在門口望著他跟葉青時,湯鶴溪才緩緩的吐了口氣說道“你想讓我讓我祖父如何做”
“很簡單,彬州不再追究就足矣。”葉青淡淡笑說道。
“不用我們從彬州放人”湯鶴溪訝異道。
“人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就像趙師雄也在回臨安城的路上一樣。”葉青的眼光漸漸變冷,瞳孔仿佛也開始帶著殺氣在收縮。
湯鶴溪一愣,顯然沒有料到葉青竟然會給他一個如此的答案,思索了好半天才說道“高明,葉兄高明。在下佩服。不論是趙師雄還是燕慶之,只要他們回到臨安城,要么就看彼此的造化,要么就是你我各退一步”
“是我跟湯相彼此各退一步,你在我眼里狗屁都不是。”葉青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繼續說道“不知道湯兄還記得你我初次見面時嗎”
“還請賜教。”湯鶴溪不明所以道,對于葉青羞辱他的話語,他權當作沒有聽見。
“那時你跟我說過三個字你也配,所以我現在原封不動的還給你而已。”葉青根本不顧及湯鶴溪的感受,以及他會不會答應替自己帶話給湯思退。
但葉青也不得不佩服,湯鶴溪的城府還真是越來越深了,自己如此用言語羞辱他,他竟然還能夠一直隱忍不發,看來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內,自己不得不對他加以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