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湯碩一直在懷疑,自己這個空有名頭的大理寺卿,之所以會被人架空,完全是因為信王在背后指使的結果
“你讓本王在此等候”趙璩雙目凌厲,看著湯碩冷聲問道。
“若是信王不愿意,大可以回自己的府上,等家父回來了,我再派人通知信王便是。”湯碩顯然是打算跟趙璩硬抗到底了,語氣跟神態依然是強硬、傲慢,甚至還帶著一絲的不屑。
在他看來,一個大宋朝廷的王爺,完全比不上他父親湯思退的地位跟權勢,何況他這個信王,還不是當年撿了個便宜,才當上了信王
若不然,誰知道他是誰誰知道他現在在哪個犄角旮旯里貓著呢。
“你放肆”信王氣的伸手指向態度依然傲慢的湯碩,心里則是恨不得立刻把湯碩千刀萬剮了。
雖然湯碩沒有說出口,但趙璩還是能夠感受到,湯碩眼中那絲對自己的不屑跟輕視,仿佛一下子戳在了他最不愿意提及的痛處,就是他這個信王是如何來的。
葉青對于湯碩的表現,簡直是刮目相看,他實在是沒有想到,湯碩在面對信王時竟然是如此強硬,絲毫不將信王趙璩放在眼里。
看著怒不可遏的信王,顫抖的手指指著一臉不屑的湯碩,葉青真想走到趙璩跟前,低聲說上一句“能動手就盡量憋吵吵。”
幾乎就是在葉青跟蕭振站到信王趙璩跟大理寺卿湯碩跟前的同時,不論是前往水路堵截的董晁跟潑李三,還是在前往臨安官道上堵截的李橫跟趙乞兒,都遇到了金人的使臣團隊。
一隊沿著運河官道南下,一隊順著運河坐船南下,金人自從扮作商旅,送趙宋宗室在忠廟鎮駐扎的五百人被殲滅后,雖然沒有質問大宋朝廷,但顯然也還是起了疑心,只不過是苦無一絲一毫的證據,這才放過了趙構跟大宋朝廷。
所以這一次他們顯然是做了十足的準備,近兩百人的使臣團被分成了兩隊,走水路跟陸路,以此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
嘉興碼頭,隨著客船緩緩靠岸,已經在此等候的金國戶部尚書張玄素,率領著另外一部分金人,在此一同迎候他們的尚書左丞石烈志、以及御史大夫安彥敬二人,包括那四名趙宋宗室。
躲在暗中窺探的李橫跟趙乞兒互望一眼,低聲說道“好險啊,要只有李三跟董晁他們二人在水路堵截,還真是有可能跟他們錯過啊。”
“看樣子這是不打算走水路了,恐怕要去嘉興城,而后明日一早再趕往臨安了。”趙乞兒的三角眼,雖然在夜色之下不冒綠光,但李橫總感覺自己旁邊匍匐著的不是人,而是一條冷酷無情的狼。
“你盯著還是我盯著我去碼頭跟董晁、潑李三接頭”李橫看著寒暄過后,坐上馬車準備前往嘉興城那浩浩蕩蕩的金人使團,小聲說道。
“你盯著他們吧,我找到潑李三之后,正好合計一下,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動手。”趙乞兒說完后,便緩緩站起身,輕輕拍打掉身上的塵土,而后就像是一個迎接親友的嘉興人一樣,一邊往碼頭深處走,一邊伸長了脖子張望尋找著。
李橫看著趙乞兒那逼真的模樣兒,差些都要以為趙乞兒真是來碼頭接人的,而非事來嘉興殺人的。
隨著金人浩浩蕩蕩的離去,李橫也快速起身,后背的氈帽被他戴在頭頂,一旁倒地裝著行禮的獨輪車,也被他快速扶正,而后緊隨著浩浩蕩蕩的金人,往嘉興城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