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鶴溪的臉色也一直很陰沉,但當信王望向他的時候,這家伙立刻就能夠換上一副自然和諧的笑臉,一點兒也不顯得尷尬跟僵硬,這比起他的父親湯碩來,顯然就要高明了很多。
葉青從頭聽到尾,就像是一個木偶一樣,在看著湯思退跟信王含笑而起后,便也與湯碩、湯思退一起站起身,而后便往外走去。
只是剛剛走到門口,信王再三阻止湯思退親自送他出府,而后在門口站定時,正待跟著信王一同離去的葉青,卻是被湯思退留了下來。
于是葉青只好停步,而后在湯碩跟湯鶴溪陪同著信王離去后,再次踏入到了湯思退的客廳內。
“不知湯相有何吩咐”葉青見湯思退坐下后,指了指旁邊的椅子,于是也不客氣的坐下問道。
湯思退并未立刻開口說話,而是靜靜的看著葉青足足有一刻鐘,仿佛葉青的臉上刻著什么他感興趣的東西一般。
葉青一直帶著隨和的笑意,深邃的眸子仿佛深井一般,即便是湯思退的目光變得越來越凌厲,葉青臉上的隨和跟從容不迫,依然是一點兒也沒有減少。
“年輕有為。”湯思退嘴里突然冒出了四個字。
而葉青并沒有因為一個宰相夸他,而顯得受寵若驚,甚至連絲毫的謙遜都沒有表現出來,很直接的受用了湯思退對他的評價“那就謝謝湯相了。”
“那燕鴻淵之子燕慶之如今可還好”湯思退點點頭,也算是接受了葉青謝他的夸贊。
“從到回到臨安之后,下官還沒有見過,不過從牢房回到了自己家里,應該會挺好吧。”葉青含笑說道。
湯思退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望了望送完信王回來后的湯碩跟湯鶴溪,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離開,自己只是要單獨跟葉青談話。
隨著湯鶴溪跟湯碩離去之后,湯思退才緩緩說道“鶴溪之事兒,多半是你皇城司的手段吧借刀殺人、嫁禍于人,這些手段當年秦相在位時,比你還要高明幾分。不過你也已經不錯了,雖然你有太上皇在背后支持,但短短的時間內,能夠把皇城司完全掌控在手,而后能很快為太上皇分憂解難,未來還是很可期啊。”
“皇城司還得謝謝湯相不是若湯相不愿意放手,我怕是也沒有這么好的機會,能夠獨掌皇城司不是”葉青說道,對于湯思退提及湯鶴溪失手殺人一事兒,即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那是老夫跟王淮之間的事情,說起來,是龍大淵太過于自負了,也太笨了一些,要不然豈會著了你的道雖然那劉蘊古確實乃是金人之奸細,但能夠被你這么快察覺,而且還被你利用,不得不說,比起湯鶴溪來,你確實要聰明了幾分。后生可畏啊。”湯思退感嘆道。
“看湯精神矍鑠,不應該如此形容下官吧下官所做之事兒,也不過是皇城司的本分而已,您當年可是秦相一系,對于皇城司,應該了解頗深才對。”葉青淡淡的語氣很輕松。
“你知道你父親的事兒了”湯思退緩緩閉上眼睛,開口問道。
“嗯,知道了,有一段時間了。”葉青不否認的直接說道。
他不光知道葉義問是如何死的,死在了誰手里,他還知道,這消息是誰放出來的風聲。
只不過他確實與葉義問、葉宏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所以即便是知道了之后,在人已經死了前提條件下,他不覺得有必要把這件事兒鬧的滿城風雨。
還不如現在這般,在跟湯思退談判的時候,等于手里多了一份籌碼來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