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兵強馬壯,難道王相不清楚嗎大宋與我大夏交戰,也是勝少負多吧那么這么說來,你們的重兵,在上國使臣的眼里,豈不是如同廢物一樣有何用處我大夏還不稀罕呢。”夏人使臣任雷,冷笑著說道。
他是金國特意點名,讓其出使大宋的夏人臣子,夏國身為金國的屬國,前些日子剛剛被金人關閉了兩處交易鎮場。
因為在金人看來,夏人總是用那些無用的珠寶來換他們的絲綿等物品,等于是用無用的東西,換取他們有用的東西,于是一怒之下便關閉了保安、蘭州的兩大鎮場,使得如今夏國手拿珠寶,卻是換不到皇室想要之物。
而他任雷,之所以會被金人點名跟著其他兩人來到大宋,就是因為金人希望用他來監視其他兩個夏國使臣,以免夏國借此機會,跟大宋之間暗中偷偷達成某些交易。
“不稀罕自然是最好,只是不知道你父任得敬,如今在夏國可還好你姐姐可也還好”王淮冷笑著繼續問道。
而任雷的臉色瞬間變化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恢復如常,看著王淮哼道“有勞王相掛懷,家父身體很是硬朗結實。任賢妃之事兒,自然是更不用你來掛念了。”
看著王淮那有些譏諷的笑意,任雷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
任雷之父任得敬,大宋未南渡之時,原大宋西安州通判,在夏人當時配合南下的金人、牽制宋人在西北的兵力之時,任得敬獻城、獻女,從而投靠夏人后出任靜州防御使,而如今已經在夏國權傾朝野,被夏國皇帝李仁孝任命為國相。
大慶殿,不論是趙構還是當今圣上趙昚,或者是大宋朝廷的左相王淮、右相湯思退、信王趙璩等等眾臣,此時俱是站在大慶殿的宮殿內,對著殿首龍椅上以及兩側的三名金人使臣,行臣子之禮。
包括那夏國的三名使臣蘇執義、翰道沖、任雷在內,同樣是站在大殿內,向金國的三名使臣尚書左丞石烈志、戶部尚書張玄素、御史大夫安彥敬三人行禮。
雖然當初自隆興和議,以及魏杞出使金國之后,南宋對金已經不用稱臣,而是改為宋、金兩帝之間為叔侄關系。
但即便是如此,該有的禮儀,在金人使團到達之后,大宋皇帝等人,依然還需對上首手持金國皇帝,完顏雍慶賀大宋旨意的三人行禮、接旨,以示對金人的敬重。
隨著金國皇帝的旨意被趙昚捧在雙手,極為認真小心的交給旁邊的王德謙妥善保管后,金人的三個時辰,才緩緩從大慶殿上首走下來,在旁邊早就已經備好的椅子上坐下。
在三人端坐之后,趙昚此時才再次行禮,而后登上那象征自己帝位,剛剛被金人使臣坐過的龍椅。
王淮、湯思退等眾臣分列兩班站在大慶殿內的兩側,一個個低頭望著自己的腳尖,沒人能夠知道他們的心里,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
石烈志目光掃過大宋朝臣,而后才望向同樣還站著的夏國三名使臣,臉上帶著冷笑與得意,指了指旁邊另外的三把椅子,示意夏國使臣坐下后,才對著龍椅上的趙昚,以及他對面的趙構說道“想必你們都已經聽說了吧,我大金使臣團,在嘉興客棧轉陸路時,走丟了五名人員。”
趙構捋須沉吟不語,目光掃過龍椅上的趙昚,而后掃過石烈志等人,再轉移到大宋朝臣身上,腦海里則是出現了昨夜王倫,從和寧處葉青的手里,接過的三男兩女的五具衣冠。
“還請問使臣石大人,不知道是貴國何人走丟”王淮抬起頭,忘著石烈志問道。
“哦你問的很好。”石烈志掃了一眼沉吟不語的趙構,繼續說道“這五人乃是貴國皇帝的皇叔,我大金國皇帝送給你們皇帝的賀禮,元日之后,你們的太子大婚,所以我大金皇帝為表賀意,特意選了五名奇人異士,本想給我大金皇帝的賢侄一個驚喜,但可惜啊,卻是在嘉興就丟了,你說這到底是誰干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