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想著心事兒的時候,大殿內的趙構面對石烈志的問話,從容的回答道“貴國回程的時候,朕為了避免再發生此事兒,自然是打算派重兵一路保護各位回到淮河對岸,所以才敢如此保證。”
石烈志看著從容不迫的趙構呵呵笑了起來,笑聲之中,帶著一絲的不服與無奈。
趙構顯然是在暗暗影射這件事兒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但無奈石烈志等人,卻是連一絲一毫的把柄、破綻都沒有,而且趙構的回答,也完全掩蓋了他那句,在金人使團回去時,保證不會再發生的真正的含義。
這讓石烈志心中也是覺得頗為無奈跟憤憤,有種無處發泄的感覺。
夏人使臣全程都是看著趙構與石烈志說話,自始自終不曾開口,此時看到石烈志的眼神瞟過來,立刻起身傲然道“大宋皇帝不該過于厚此薄彼才對吧既然上國使臣回程之時,你大宋派重兵護送,我夏人怎么了難道就不配你大宋派遣重兵護送”
“怎么,大夏向來以兵強馬壯著稱,難道也怕路上遭遇到什么不測還是說各位在來的路上,也丟了什么不成”王淮再次開口道。
一旁的趙構對著石烈治笑而不語,就像是沒有聽到夏人使臣的言語一樣。
石烈治同樣是面帶笑意望著趙構,眼神里的嘲諷之意則是越來越濃烈。
“是不是兵強馬壯,難道王相不清楚嗎大宋與我大夏交戰,也是勝少負多吧那么這么說來,你們的重兵,在上國使臣的眼里,豈不是如同廢物一樣有何用處我大夏還不稀罕呢。”夏人使臣任雷,冷笑著說道。
他是金國特意點名,讓其出使大宋的夏人臣子,夏國身為金國的屬國,前些日子剛剛被金人關閉了兩處交易鎮場。
因為在金人看來,夏人總是用那些無用的珠寶來換他們的絲綿等物品,等于是用無用的東西,換取他們有用的東西,于是一怒之下便關閉了保安、蘭州的兩大鎮場,使得如今夏國手拿珠寶,卻是換不到皇室想要之物。
而他任雷,之所以會被金人點名跟著其他兩人來到大宋,就是因為金人希望用他來監視其他兩個夏國使臣,以免夏國借此機會,跟大宋之間暗中偷偷達成某些交易。
“不稀罕自然是最好,只是不知道你父任得敬,如今在夏國可還好你姐姐可也還好”王淮冷笑著繼續問道。
而任雷的臉色瞬間變化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恢復如常,看著王淮哼道“有勞王相掛懷,家父身體很是硬朗結實。任賢妃之事兒,自然是更不用你來掛念了。”
看著王淮那有些譏諷的笑意,任雷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
任雷之父任得敬,大宋未南渡之時,原大宋西安州通判,在夏人當時配合南下的金人、牽制宋人在西北的兵力之時,任得敬獻城、獻女,從而投靠夏人后出任靜州防御使,而如今已經在夏國權傾朝野,被夏國皇帝李仁孝任命為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