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兒和為貴、和為貴,夏國使臣不論如何都是我大宋朝的座上賓,拿人入獄怕是不太合適吧和為貴和為貴,這其實都是一些誤會,只要說開了,想必使臣是能夠寬宏大量的諒解的,都是誤會、誤會啊。”王炎這個書呆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坐上臨安兩大縣,錢塘縣的知縣的,此時看著庭院里的氣氛,一下子又變得緊張無比,急忙擺手說道。
“小子,聽見了嗎聽見刑部大人說的話了嗎你又能奈我何”任雷挑釁似的看著葉青道。
“李大人,您說句話如何一切都當以大局為重才是啊,夏國使臣以及令公子應是不打不相識,如今既然已經把誤會說開了,那么不妨。”王炎在李道的耳邊小聲說道。
這是在提醒李道,此時此刻正值元日,當該一切以太子大婚為重,其他事情,能過就讓他過去就是了。
李道有些為難的看了看同樣是一臉期盼求和的洪遵,而后看了看此時早已經沒有了平日里囂張氣焰的李立方,默默嘆口氣,環顧著庭院里張燈結彩下的喜慶氛圍,心里頭本就想著以和為貴。
加上如今又有人從中撮合,而且看任雷的意思,也不像是想要繼續追究下去的樣子,于是當下點點頭道“任大人,昨日之事兒乃是犬子之錯,正所謂不打不相識,今日老夫在此代犬子向你賠罪了。”
“賠罪就這么簡單嗎若是打了人,就只是說上兩句好話,道個歉,那我豈不是隨時隨地的都可以打人大宋朝難道就沒有王法嗎”任雷瞟了葉青一眼,嘴角帶著一絲不屑對著李道說道。
林光巢從任雷向葉青腳下啐唾沫的時候,就想沖上去,但卻是被含笑而立的葉青給攔住了。
此刻看著任雷那無法無天、驕橫跋扈極其欠揍的傲慢模樣兒,正想上前,但再一次被葉青搖頭攔住了“等一下,不著急,再容他蹦噠會兒便是了。”
葉青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如同平日里說話的音量一般,根本不怕其他人聽見剛才他說了一些什么。
“那不知道任大人的意思呢如何才能化干戈為玉帛呢不妨任大人說出來即是,今日正值元日,本該是熱鬧喜慶的日子,李尚書家過幾日又有喜事兒,咱們是實在不宜在這個時候發生不愉快的事情不是還請任大人直說。”王炎一看任雷松口,立刻撇了一眼依然還站在旁邊的葉青,急忙對任雷說道。
“簡單,聽說大宋皇家為了娶李尚書的千金,已經賜了不少絹帛、新燭等物,李大人想必留著也沒有用,不妨拿這些東西,再加上一些銀子作為賠償吧,如此的話,我便既往不咎,交李大人這個朋友了。”任雷冷笑連連的說道。
在他看來,若是自己能夠在回夏國時,帶回大量的布帛等大宋的稀罕物,解了夏國皇帝對于兩大鎮場被金人關閉之后,宮里用度的緊缺之物。
那么自己就算是攪和黃了蘇執義、翰道沖跟宋戶部的交易,恐怕到時候皇帝也不會怪罪自己的。
何況,由于金人也在臨安,大宋戶部迫于金人的壓力,恐怕很難跟蘇執義、翰道沖達成什么協議吧
“這這恐怕不妥吧,畢竟這些皇家所賜之物,乃是小女陪嫁之物。”李道商量的語氣對著任雷說道。
“那就多加一些銀兩跟同等之物,并不是非要皇家之物才行,怎么樣兒,我任某人還是很好說話吧當然,若是你們不服氣也行,要么就是兩軍交戰,要么就是李大人您嫁女不成,總之,在下的要求就是這么簡單。”任雷此時的神色更加得意了,在他看來,來到大宋,完全就是隨便的予取予求罷了。
洪遵跟王炎,顯然并不愿意多跟夏人有什么瓜葛,也不愿意大過年的在李府里耗時間,于是便湊到李道的跟前,低聲開始勸解著李道,破財免災的道理。
李立方在一旁聽的雖然心中頗為不滿,但奈何胳膊擰不過大腿,所有的事情還都是他自己給惹出來的。
若不是自己因為好奇,若不是因為一直想要把溫婉弄到床上,他也不至于昨天在涌金樓停留那么長時間,最后還跟夏人結下了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