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達人可知我這次出使貴國,在嘉興丟失了東西,到底是什么人干的嗎”石烈志把玩著少女的手指,很好奇花瓣兒是怎么把那指甲染成紅色的。
湯思退微微一愣,隨著一揮手之后,整個房間里,除了石烈志跟懷里的少女,以及湯碩父子外,便再無任何人,這才緩緩開口道“不知石大人可否先告訴湯某,貴國到底在嘉興丟失了一些什么東西,如此說不準我還能夠猜上一二來。”
石烈志握著那少女的手,目光從少女的粉頸緩緩轉移到湯思退的臉上,看著湯思退那枯井無波的面容,過了好一會兒才凝重說道“當年被我大金擄去北地的趙宋宗室。”
湯思退顯然早就知道會是如此,只是神色平淡的笑了笑。
而在旁邊的湯碩跟湯鶴溪,如同一塊兒巨石投進了心湖一般,隨著腦海里轟的一聲,瞬間整個人都有些發懵跟石化。
趙宋宗室,當年被擄去北地的趙宋宗室,多么熟悉又陌生的名稱
北地的趙宋宗室,不光是皇家不愿意提及的恥辱,就是連尋常百姓,也不愿意提及他們的存在。
這些年來,時不時會有關于北地趙宋宗室的消息從北地傳過來,但每一次有這樣的消息,其內容大都是趙宋宗室在金國的凄慘生活。
或者是被金人輪番欺壓、輪流蹂躪,過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暗無天日的消息傳入臨安。
于是自然而然的,隨著趙宋在江南偏安,隨著百姓們漸漸被這些恥辱的消息麻木,漸漸選擇逃避式遺忘,隨著說出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這樣滿腔熱血的武將被莫須有罪名處死。
不論是朝廷還是百姓,對于北上抗金、收復失地已經不像當初那么充滿熱情了,于是,連同著收復失地、抗金北上,解救皇室的豪情壯志,也開始被“盛世太平”景象下的南宋臣民慢慢遺忘。
此刻被金國左相石烈志提及那北地的趙宋宗室,如同被遺忘但未揭過去的恥辱,對于湯碩跟湯鶴溪來說,心里怎么可能不感到震撼
“原來如此。”湯思退含笑說道。
“這么說來,湯相看來知道的不少,對不對”石烈志推開懷里的少女,側身對著湯思退道。
“唉知道又能如何湯某如今眼看著就要被圣上罷免官職了,哪里還有心思理會這些事情何況,老夫年邁,即便是想要過多插手朝堂政事兒,但奈何有些人啊,就是看不慣老夫的治國安邦之策所以啊,朝堂之事兒,還是不說為妙。今日咱們只談。”
“這么說來,在我大金疆域靠近淮河的忠廟鎮,前些時日發生的事情,跟貴國也是有關了”石烈志打斷湯思退的話語,再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