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大人是不打算給老夫趙師雄這點兒薄面了”趙師雄虎目射向李橫,語氣之中帶著不容拒絕再次問道。
“不錯,怕是要讓你失望了。”李橫微微后退幾步,手里的雁翎刀,已經因為趙師雄給他的壓力,讓他不由自主的拔出了寸許。
而幾乎是同一時間,趙師雄身后的十名禁軍,也是手握刀柄,作勢便要拔刀出鞘。
“是葉青那小兔崽子讓你在此阻止老夫”趙師雄環視四周,再次沉聲問道。
而李橫身后的十名禁卒,不等李橫示意,卻是瞬間放棄了拔刀,改為摘下腰間的神臂弩,雙手上弦端起,開始瞄準了趙師雄等人。
“哼,看不出來皇城司如今,竟然對那小兔崽子是如此忠心耿耿”趙師雄臉色平靜,只是語氣里的怒氣則是越來越濃。
“你不也是對湯相忠心耿耿嗎一呼就應。”李橫冷笑著說道。
對于趙師雄稱呼葉青小兔崽子,如此仇恨葉青,他多少還是知道一些內情的。
當初在揚州,葉青殺了他唯一的兒子,也間接的讓他失去了繼續在朝堂之上角逐的勃勃野心,一門心思開始想著為自己的兒子趙虎報仇。
所以當湯思退找上他時,趙師雄二話不說便同意了。
何況他本來就是湯思退一系,如今被朝廷罷官在道觀,即便是想要在朝堂之上支持湯思退,也已經是有心無力了,還能夠繼續為湯思退效力的,就只有這一條老命了。
葉青跟隨著丫鬟邁步踏入李鳳娘繡樓的瞬間,不知為何便產生了一種,像是一頭野獸,被人圈進了籠子里的感覺。
但不管如何,如今既然已經踏入了,那么想要后退、撤出去顯然就已經是不可能了。
再次站在二樓的李鳳娘,媚眼如刀,臉上帶著一絲得意的笑容,淡淡說道“葉大人不妨上來吧,本宮在二樓已經備好了茶水,以此來多謝元日葉大人的出手相助。”
“多謝太子妃。”葉青仰頭看著李鳳娘,臉上隨和的笑容雖然并未消失,但眼神已經不再像笑容那般隨和。
既來之則安之,李道跟李立方,既然拉李鳳娘這個太子妃下水,那就說明,今日不論如何,自己是逃不過要被人陰的情形了。
即便是自己不進入這繡樓,即便是自己剛才能夠走出這李府的后宅,李道還會想法設防來陰自己、給自己挖坑、下套兒的。
領著葉青進來的丫鬟并沒有跟著上去,而是把葉青帶到樓梯口處后,便伸手在虛空之中,請葉青上樓。
樓上傳來一陣李鳳娘銀鈴般得意的嬌笑聲,隨著葉青的腳步緩緩抬上臺階,李鳳娘的嬌笑聲也越來越清脆,帶著說不盡的得意,跟一股狠戾的味道。
“臣見過太子妃。”葉青站在紗簾的外面,對著里面模糊的人影行禮道。
即便是他在上樓的時候,已經足夠仔細的觀察了整個繡樓,甚至此刻,依然是高高的豎起耳朵,傾聽著是否這繡樓里埋伏了刀斧手,但他依然是無法確定,這繡樓里頭,到底有什么要自己命的東西。